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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鞑子正在搜寻百姓,准备驱为肉盾,秦牧正在苦思对策的时候,举水西岸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秦牧心中不由得暗惊。
李九不可能来得这么快。这是哪儿来的骑兵?自己竟然没有提前接到并报。
秦牧的目光冷冷地射向燕高飞,燕高飞吓得扑嗵跪下,惶然说道:“大人恕罪,属下这就去查探.........”
“还探个屁,人家已经到跟前了,还用得着你去查探?”秦牧长长吁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现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到两万大军的生死,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好在自己本来就陷在死地,有举水河隔着,就算是敌人,一时也不可能攻过来。
只是,如果来的真是敌人的话,必将会打乱自己所有的布局,对接下来的战役造成巨大的影响。
秦牧忧心忡忡地举起望远镜,隔河遥望着。
不一会儿,随着滚滚的烟尘,一支两三百人的骑兵飞驰近来,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前头一人红衣红裤红披风,就象一团燃烧的火焰地飞掠。
秦牧暗松了一口气,又不禁勾起了无比的好奇,红娘子,她不是一直在河南一带转战吗?怎么在这里?
心中充满疑问的秦牧再次扫向燕高飞,燕高飞跪着摇了摇头,一脸羞愧悔恨。
“起来吧,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不用在夜不收呆下去了。”
秦牧说完,懒得再理会他,红娘子的人马在对岸停下来后,她已急切万分地大喊起来,秦牧让燕高飞摆船过去把人接过了来。
红娘子满身尘土,衣服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可见是在战场上厮杀过,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一近前来,她就连珠炮地说道:“秦牧,快借我几千兵马,我手下在武阳关与清军激战,快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借我几千人马。”
“武阳关?你先说说,倒底是什么情况?”
“谁有时间跟你磨嘴皮,我手下的人马快死光了,你借是不借?”红娘子急得大声嚷出来。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你自己看看。”秦牧一指几里外的清军说道,“我自己如今也是身陷死地........”
“你是说你借不了兵了?”
“非也.........”
红娘子红着眼,大嚷着打断他道:“非什么非?你直接说借是不借,给我句实话,我的人马在还与鞑子血战呢,你知道不知道?”
“你怎么这样,作为大军主帅,你这样毛躁只会让更多的人跟着你送死。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被红娘子一再打断,秦牧也有些气了。
“好,你说,快些说。”
秦牧一指北面的清军说道:“此战不但关系到我个人的生死。还关系到整个天下的战局。在这个时候,你不把情况说清楚,就让我借兵给你,这绝无可能。何况你急就有用吗。再怎么急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先把情况说清楚,我才好作出相应的调遣。”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的人被迫退到武阳关,鞑子勒克德浑紧追不舍,还运来了火炮,我的手下连箭矢都快用光了,粮食没粮食,饿得连刀都快拿不动了,如今退无可退,只能和鞑子硬拼,死伤.........”
“勒克德浑?他有多少兵力?你们又有多少兵力?”
“鞑子有六千,我们有三万........但......但我们大部分是老弱妇孺。”
“你傻啊,武阳关西面是桐柏山,东面是大别山,你让老弱妇孺先退进山去不行吗?”
“退进山去她们吃什么?我们没粮了,好多人都饿死了你知道吗?”红娘子眼睛又红了,情绪又有失控的倾向。
这时旁边的岳中良抢着说道:“大人,武阳关北距信阳70里,离此也不到300里,此关北屏中原,南锁荆湖,扼控南北交通咽喉。为九大雄关之一,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此时武阳关一但落入鞑子手中,勒克德浑的人马最多只用两天时间,便可以杀到此处,必将对此战造成重大影响。”
经岳中良这么一分析,武阳关顿时成了眼下不容忽视的战略要地。
但这样一来,对秦牧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又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因为不确定,压力越发沉重。
他转头问燕高飞道:“李九他们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