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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尚黑,这一点他手下的人马都知道,他那面“秦”字大旗一直就是黑底红字。
大明五德属火,尚红,明军服饰一般也是以红色为底,象士卒们常穿的胖袄,长齐膝,窄袖,内实以棉花,颜色为红,所以又称“红胖袄”。
现在秦牧这支人马还属于明军序列,军服穿的仍是以红色为主的明军军服。
然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秦牧身为主帅,他尚黑,手下的人马自然也跟着尚黑,除了军服暂时没法改外,所有旗帜都被弄成了黑色的。
放眼望去,玉春山上自然是黑旗飘飘:黑得深沉,黑得冷酷,黑得庄重,黑得神秘,充满了力量和权力的象征。
至少踏上玉春山的林宏伟就是这么觉得的。
等进了秦牧的大营,让林宏伟更难以难置信的是,所见到的大部分士兵脸上涂上了一杠一杠的黑彩,让人看不清脸容,狰狞而秘密,冷酷而诡异,如同索命的恶魔,让人望之心胆皆寒,双脚发软。
秦牧刚刚与几百士卒训练完骑术。击败张其在两万人马,秦牧前后共夺得了近六百匹战马,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需要很长时间,但要训练一个人学会骑马,几天时间就够了。秦牧不奢望六百人能立即成为可以在马上作战的合格骑兵,只要他们能骑着马迅速转移就够了。
他回大账刚洗把脸,便见朱一锦把人领了进来。
朱一锦这回很意思,把人领进来后只是嘿嘿一笑,也不介绍。
秦牧这两天呆在玉春山,正闲得象瓜一样,每天除了和士卒一同训练外,也没有别的事可消遣,林宏伟送上门来,倒可以让他当哈巴狗溜溜。
“你谁呀?”大马金刀往帅几后一坐,手一伸,李式就象抱月楼里的小二,一杯茶准确地送进了他手中。
林宏伟强自镇定地答道:“在下林宏伟,受我主大西王所遣,前来拜会秦大人。”
“大西王?大西王是什么东西?”秦牧不是问林宏伟,问的是李式。
李式配合默契,斜着脑袋努力地思索着,最后突然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般答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大西王应该是如来佛祖,西天就他最大。”
“不会吧,本官何德何能,连如来佛祖都惊动了?”秦牧为之大讶,连声说道,“不好,小的们,赶紧去巡山,看看可有天兵天将杀来?”
“咦,该你了,赶紧喊呀!”底下朱一锦指着林宏伟,很认真很认真地催促着。
“我.......我喊什么?”林宏伟有些发懵,出溜一下问出了一句。
“你要这么喊:大王派我来巡山喽!”
秦牧哈哈大笑,一拍矮几纠正道:“错了,错了,一锦啊,这句该你喊,人家可是如来佛祖派来的使者,怎么能让人家来演小喽啰呢?”
林宏伟总算反应过来了,一时两眼**,红丝遍布,好在他及时想起了此行的任务,没敢大摆大西王的威风。
“秦大人,我家大西王听了秦大人的事迹,十分钦佩,愿不计前嫌,结纳秦大人。”
“哦,果真?”
“不假,秦大人,为了表示诚意,我家大王派我给秦大人带来了一些礼物,还请秦大人笑纳。”林宏伟说完一示意,外头的随从身边放着两口箱子,他们也不抬进来,就在大帐外打开,但见箱内珠光宝气四射;
这下不光秦牧看得两眼放光,帐外的士卒也看到了,一时大哗。
“真是没用的东西,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还不快把箱子抬进来。”林宏伟这时才对那几个随从喝斥起来,接着回身对秦牧道歉,“这些粗人不懂礼数,还望秦大人莫怪。”
“无妨,无妨,只要是抬着礼物来的,本官一向很宽容。”秦牧眼睛很亮,都快赶上云巧儿那对宝石眼了。
林宏伟淡淡一笑道:“秦大人,我家大西王是诚心诚意想结纳秦大人这样的英雄,些许薄礼,不算什么,如果秦大人愿意归附我家大西王,我家大王愿虚位以待。”
秦牧诧异地问道:“什么?你家大王想收了我?不会吧,前几天本官才灭了他两万精锐,你家大西王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