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为了打探这些事情,没少与人费口舌,此时把事情全都说给谢嫮听了,她才觉得稍稍放松了一些。
谢嫮来回踱步,脑中想着这件事。
果然,兰姨娘身上穿的华服是有人特意给她穿的,如今听了花意打探回来的消息,只怕就是那日兰姨娘出门之后,被府里的某个人看中了,然后偷偷的抬了过去,两天之中发生了什么,谢嫮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要不然绿珠也不会生那么严重的病,大夫虽然还没来回禀绿珠的病情,但谢嫮早晨看了,却是是很严重的,而绿珠的眼睛里也似乎失去了生意,谢嫮脑中灵光一闪,想着今日绿珠不顾一切,一定要在她面前装作和大公子很熟的样子,为的不是让她嫉妒,而是想借由她的口,让大公子知道,然后……是不是有点托孤的意思?
她是自己没有了生存的*,想来想去,觉得大公子仁义,就想把长寿托付给大公子照料?
“你说,会不会是二老爷?”
谢嫮对花意这么说了一句,花意抬头看了看谢嫮,回道:“奴婢再去打探打探,夫人怀疑是二老爷看中了绿珠?”
谢嫮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你先去探,最好找几个二房院子里贴近照料的人问问清楚,二老爷最近去了哪个妾侍的房里,他在这国公府里,有几处小院,这些全都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花意记下了谢嫮的要求,点头便退了下去。
她离开后没多会儿,玉绡带着给绿珠去诊脉的大夫也回来了。
“病人之前身子的底子就不好,常年操劳过度,有些忧思成疾,后来调养了一阵,稍稍好了些的,只不过最近应当是受过某种刺激,如今又复发了,伤了心肺脉搏,颇有去势啊。”
老大夫是谢嫮让玉绡从外头找回来的,所以,不属于任何人,是个安心诊脉的大夫。
谢嫮点点头,又问道:“若是用药好生供养着,还能救回来吗?”
老大夫摸了摸白须,说道:“倒也不是不能,若是府上肯以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滋养,这么安静的养个两三年,应该也能无大碍,只是这代价不小,寻常人家,怕也是用不起,不过像夫人这样的人家,若是有心救,当是不成问题的。”
“是吗?那就请老先生尽管开出药方来,名贵药材咱们府上倒也还吃得起,请老先生务必尽心。”
“是。老朽自当尽力而为。”
那大夫随即便写下了一张药方子出来,倒真如他所言,各种名贵药材几乎都开到了,这一张方子据说是古方,专门用来治疗忧思成疾,调理心脉的,叫做松鹤延年汤。
谢嫮粗略扫了一下,就这张方子,少说一碗药就得二十两银子,而这药还不是喝一天两天就能药到病除的,得将养个一两年,日日进服,如此算来两年就要近两千两银子,果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吃得起的啊。
把方子交给了竹情,让她拿了自己的私房去抓药,竹情不解谢嫮的做法,却也不敢多问。
而谢嫮也不是不心疼银子,而是想着绿珠毕竟是宁寿的母亲,宁寿后来之所以会变成那样,说不定就是和他母亲的死有关系,上一世,主子为了一个宁寿,不知伤了多少神,又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若是她能保住绿珠的命,那宁寿以后会不会就不会变成一代佞臣,若是他记得此恩,凭他的本事,今后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那主子就是如虎添翼了。
这就是谢嫮的私心,不过,这些私心却又不能和旁人多言,只能她一个人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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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翕回来,给谢嫮带了两盒蜜饯珍珠梅,两盒菊花饼,如今他每天回来,手里都会习惯性的拎点东西,看着谢嫮惊喜的目光,他总能感觉十分满足。
“今日我找了大夫去给绿珠瞧了病,说是忧思成疾,劳累过度了,最近又不知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导致病情恶化,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有伤性命,便开了一剂方子,好好调养,还是有救的。”
谢嫮一边替沈翕除下外衣,一边向他说了白天的事情。倒是没有提那方子有多贵,因为她知道,沈翕既然要她今日去瞧绿珠,那就是有心要救她的,不会因为方子太贵就不救,所以她也没必要说太多,只要让他看到事情的结果就行了。
沈翕微微张开双臂,享受谢嫮的贴身服务,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那样子别提多迷人了。知道她办事稳妥,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唉,绿珠也是可怜。她是我娘的陪嫁丫鬟,比我大十二岁,小时候,我等于就是她带大的,她就像是我姐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若是我不出面保下她,只怕她已经被投井,一尸两命了。那些年我没办法照拂她们母子,她们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情况好些了,你有空就去看看他们,也算是替我尽一尽心吧。”
谢嫮点头,她早就猜到,绿珠和夫君的感情不一般,这么一说,她倒是能够明白了。
“夫君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谢嫮正替沈翕解着腰带,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贴身抱着,说道:
“你这么贤惠,要我怎么奖赏你?”
谢嫮脸上一红,低下头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妾身不要奖赏,这是应该做的。”
沈翕凝视着她微笑,从未觉得有什么人让他如此安心,看着她就能够忘记所有的烦恼,抛开一切,只想多一刻享受她带来的平静。
谢嫮抬头看了一眼沈翕,只觉得他眼中的光芒似乎发生了些变化,突然觉得腰肢酸了酸,想起前两天晚上的疲累,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件事,对沈翕说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