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北梁那边已有好些人爬到城楼上,晋州守军倒下去好些,张守备才一上城楼的时候,还差点叫一个北梁兵给砍上一刀,幸好他旁边的亲兵挥刀挡了一下,不然他怕是不能囫囵个下去了。
张青更是吓的面如土色,也不敢再看,连滚带爬的下去。
下了城楼,张青立时回家把他平常攒下的贵重东西收拢了,他咬牙给妻妾分了,想叫一队亲兵护送妻妾们离开。
可惜,什么都晚了。
亲兵们护送张青妻妾到南门想悄生离开,却被晋州百姓发现,连抢带骂,不要命似的将财物抢了好些去,张青最得宠的小妾被几个粗壮的汉子拖下马去毒打了一通,那些亲兵眼看着不成,只能带人原路返回。
只一日,北梁只攻打了一日,那么大的晋州在第二天下午时候被打下北门,北梁军一拥而入。
张青的师爷在午时趁人不注意悄声躲进地窑里,他搂着妻儿听着地窑上方传来的各种惨叫,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他老婆也是吓的瑟瑟发抖,倒是他儿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是满脸的仇恨,紧捏着拳头憋着一股子气。
他们一家都不敢说话,更不敢动上一下,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来叫人听到。
一直在地窑里躲了一天,总算是听着再没有什么声音了,师爷大着胆子悄悄爬到出口处看了几眼。
看过之后,虽看不到北梁人的踪影,可他还是不敢出去,只能带着妻儿在地窑里又呆了两天。
两天过后,晋州彻底的沉寂下来,师爷才带着一家子出来。
等他们从地窑里出来,立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那样大的晋州城池里到处都是死尸,孩子的、老人的、女人的、男人的,各式各样的死法,一个个死的都极凄惨,都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无助,还有深刻的恨。
从师爷家一直到晋州最宽的街面上,死尸横躺竖卧堆满路面,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如今已变成了黑色,到处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
师爷抬头,将眼泪忍回去,拉着妻儿的手:“走,赶紧去,去肃州……”
长安
云琅和云琼总算是整理好了行装,也叫家中下人备好马车,两人坐上马车,隔着车帘和云重以及云李氏告别。
柳翠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云琼:“大郎,你在肃州站稳了根脚一定记得叫人接我去啊。”
云琼点头:“你放心,到时候我和二弟就接你还有爹娘一起去肃州,叫你们跟着享福。”
“行了。”云琅沉着脸对车夫吩咐一声:“走吧。”
车夫挥动鞭子赶着马前行,还没有走出如意坊,就见街面上百姓惊慌失措的匆忙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大事不好了,北梁,北梁打来了,长安被围……”
“怎么回事?”云琅吓了一跳,掀开车帘就问车夫:“你去打吓一下。”
车夫得令跳下马车抓了个人问了一句,那人吓坏了,慌乱间说话都不太清楚:“刚,刚才北,北梁十,十万大军把长安,围,围了。”
“怎么会?”车夫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不信,你,你去城门上看看。”那路人甩开车夫一边跑一边道:“我,我得赶紧回去。”
车夫眼见的又有许多人跑过,赶紧回到马车边上对云琅一抱拳:“老爷,是北梁十万大军打来了。”
咚的一声,云琼吓的惊起,却忘了这是马车,头碰着马车的车顶了,碰的他头上起了个大包:“什么,北梁打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云琅沉着一张脸:“不必出城了,回吧。”
车夫立时赶车回去,这时候,云家人也知道了消息,一个个在家里乱转,云李氏和李翠儿更是赶紧收拾东西。
云琅见此气的大喝一声:“都慌什么,长安有陛下在还能怎么着,想来陛下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叫北梁退兵的。”
他这一声虽云家人不再惊慌,稍一想也是啊,长安是什么地方,一国之都,真要被攻打下了,那大周还不得亡了,这么想着,一家子也安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