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听了这话沉思不语。
反倒是燕娘很替孟大夫抱屈,拉着云瑶就问:“照您的意思该怎么办?”
云瑶一笑,平静的开口,就像是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一样:“孟大夫医术高明,这么些年来也是走南闯北的,在您手底下活命的贵人想来也不少,这样好的人脉不用那真是可惜了,那也不过就是个穷秀才,您要想整治他还不简单,不过几句话的事,想怎么着都行,想叫他家破人亡,他就得家破人亡,想叫他没了功名,他就只能做庶民,想叫他跪在您跟前赔罪也好说。”
孟大夫不但为人清高,还有些心肠太软了:“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云瑶冷笑:“他污您名声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过份了?女子的名声多重要谁不知道,他特意传出那些话来说您的不是,还想打着您家财的主意,这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治一治,您别以为您不理会他以后就会没事,说不得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过多少日子又想着法的往您身上泼脏水呢。”
燕娘听的直点头,对孟大夫道:“表姐,齐夫人说的很在理,那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孟大夫没有说话,云瑶却拍着胸脯做了保证:“那个秀才是燕州的吧?放心,这事我管了,我叫人好生教训他就是了。”
孟大夫点头:“多谢。”
云瑶笑了笑:“多大的事啊,还用得着考虑这么长时间。往后啊,您也很该仗势欺人一回,不然,就您这绵软的性子,得多受人欺负。”
到了小花厅,三个人坐定,云瑶叫芍药给孟大夫和燕娘倒了酒,她自己跟前倒是放了一杯白水,随后就有丫头陆续端上份量并不多,但做的很精致的菜品。
这些菜都是拿小碟装着。摆在桌上一碟一碟的看起来很多。但是每一份都没多少,大约也就叫人吃上几口就完了。
云瑶笑道:“咱们三人吃不了多少东西,我便叫厨房整治的份量少了些,不过菜色却很足。保管能吃饱。”
“尽够了。”孟大夫瞧了轻笑一声。
燕娘也道:“劳您费心。”
三人吃饭。云瑶见孟大夫和燕娘吃菜喝酒的姿势都很好看。一瞧就是早先特地寻人教导过的,想来,两人出身必然不凡。怕是后头家里败落了才会到这等地步。
一时间,云瑶对于这无常人生也挺感慨的。
吃过饭又喝了茶,燕娘起身告辞,云瑶就叫管家派人送她和孟大夫去买好的宅子里安顿。
送走两人,云瑶得了闲回房躺在摇椅上拿了本书慢慢瞧着。
等到齐靖回来之后,云瑶将孟大夫的事情讲了,一边讲一边替孟大夫抱不平:“她也太软了些,就那么个穷秀才便能将她挤兑的在燕州过不下去,实在没刚性,总归我答应她帮她好生教训那个秀才的,赶明我写了信给关三太太,叫她帮个忙。”
“哪里就用得着麻烦关三太太了。”齐靖一笑,拿着热帕子擦了脸,把帕子扔在水盆中,接过宽松舒适的长衫抱上,端了把椅子坐在云瑶对面:“孟大夫的事情我也打听着了,那上穷秀才是燕州古县的,正好我有一位同年在古县做县令,我写信托他便成。”
云瑶点头:“也是,要是交给关三太太,她也要托人的,倒不如咱们直接托给可靠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好生叮嘱齐靖:“我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的,你得好生替我办了,总归这个人情咱们得给孟大夫做好了,叫她都不好意思不好生照料我。”
“你啊。”齐靖失笑,过去摸摸云瑶的肚子:“今儿可还好?”
“好着呢。”云瑶顺势挪到齐靖怀里,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又满足的叹了口气,很秀气的打个呵欠搂着齐靖的胳膊就睡着了。
齐靖看云瑶睡的香甜,起身抱她上床,小心的给她脱了鞋袜,又将她头上几样饰品也拆下来放好,扯过薄被给云瑶密密实实的盖了,之后又把帐子放下来,叫云瑶能够睡的更加安然些。
等看着云瑶再无一处不妥后,齐靖轻手轻脚的出去,到书房寻了纸笔给那位古县的同年写信相托。
长安
于家和范家的亲事定的急,定下亲事没多少日子,于家就趁着许氏卧病在床将范五姑娘大大方方的迎进门来。
成亲这一天早起许氏就听着动静,原想着起来闹上一场的,可惜她实在病的起不来,折腾了一会儿也没下得去床,只能躲在屋里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