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霏浅好想扶额,奈何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做这样的动作,对方用这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真的是无力至极。
“你知不知道这个很重?”她扬扬手上套着的玉环,“我连抬手都很费劲。”虽然这玉阻隔了铁链对皮肤的直接磨损,但同时它也限制了人的行动,总的来说还是弊大于利。
“你以后都不需要用手了。”对方用那种暗沉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她。
“……”穆霏浅有点凌乱,对方的意思是自己的手会被废掉或者……嗯?
她咽了咽唾沫,故作淡定:“你不要想……对我怎样……否则……”假使真的不能避免而到了那一地步,她势必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怕了?”
以前的司甯是绝对不会对她说出这种话的,在别人的眼中他可能残暴,他可能狠毒,但唯独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好的一面来,可是现在这个人和往昔的影子完全重叠不起来……
他是真真正正变了一个人了。
无处可躲的穆霏浅只能被对方揽住肩膀,然后靠在对方的怀里安静地听心跳。
“只要你听话,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冗长的呼吸声后她听见对方说,“……除了离开我。”
这次他学聪明了,学会断了她的一切后路,让她只能依靠他,只有他。
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穆霏浅终于能理解司甯的意思了,吃饭要他喂,喝水要他倒,拿东西要他递……总之做什么事情都要依赖对方,而她本人则完完全全不能自理。
“司甯,我要如厕。”
“去吧。”对方将她送至厕所门口,然后自己站在外面等候。
穆霏浅想过或许司甯会派个人来看守自己,但她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做得这么绝:不仅封了她的内力,还把她的手反向禁锢在背后,而且就连双脚也不能幸免地被锁链铐在了一起。
为了让她方便动作,锁链之间设计有一段比较松懈的距离,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不适感,不过相较于行动自由却是微不足道。并且这段锁链无论如何都不能举过头顶反至身前,以往她行动自由的时候都认为胜过司甯的几率渺茫,现在处在这般落魄的田地,那更是逃跑无望。
不过在防范措施做得这么严密的情况下,对方人居然还守在外面防止她逃跑,穆霏浅觉得对方真的没有打算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逃避毕竟是权宜之计,当避无可避之时也就只能选择正面交锋。
返回的路上穆霏浅出声:“司甯,我们谈谈吧。”
对方不说话即是默许她开口。
“那个……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很怪?”穆霏浅谨慎地斟酌着字句,生怕谈判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司甯盯着她,瞳孔格外幽深。
既然对方没有否认,那就说明还有反转的余地……至少她应该尝试一下,对吧?
穆霏浅舔舔干燥的下唇,再接再厉:“其实这样你累我也累,还不如商量一下……换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她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在屋子里,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看,我现在做什么事都要麻烦你,因为我完全没有自由……可是你也不能随叫随到,是吧?你明明可以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想干就干嘛,却偏偏浪费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可惜么?再说了,我这个人本身脾气就特别不好,如今被关在这里更会心烦气躁。我不高兴呢,也不允许别人高兴,一旦扰乱了你的心境,练功肯定是很危险的,你觉得到底是你亏还是我亏?”
穆霏浅自认这番话没有差错,再加上她打的是心理战,就算不能令司甯动容,但只要对方对她稍有歉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讲完了?”
她莫名却还是点了头。
然而下一刻对方说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劈:“那我们就快回去吧。”
“……”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