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抿了嘴直笑。
赵凌捉了傅庭筠坐到自己的怀里:“帮着压着信笺。”
傅庭筠就坐在他膝上看他给肁先生、从前在金吾卫的几个下属写信。
蔻儿端了茶水进来,见着“哎呀”一声,红着脸退了出去。
傅庭筠就娇嗔嘟了嘴:“看你!”
赵凌呵呵地笑,索性放了笔。若有所指地低声问:“呦呦他们在干什么?”
傅庭筠面如朝霞,喃声道:“童妈妈领着,在屋里翻绳玩呢!”
“那我们也虽闲着。”赵凌嬉笑着。丢下笔,抱着傅庭筠就往西边耳房去。
傅庭筠想到早上赵凌的窘样,心里一软。半推半就地道:“这还没用午膳呢?”
“谁规定了就一定要用了午膳才能……”赵凌说着。用脚带了耳房的槅扇。
蔻儿端着茶水去找雨微:“老爷和太太在书房……这茶水可怎么办?”
雨微笑着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你别管茶点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蔻儿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雨微看着失笑,去了呦呦那里,和童妈妈一起,带了孩子们玩耍。
眼看到了晌午,书房都没有动静。
雨微笑着吩咐珍珠:“让周妈妈拣了大小姐和大少爷爱吃的菜肴端过来。免得饿着大小爷和大少爷了。”
珍珠脸色绯红的去了厨房传话。
直到过了未初,傅庭筠才叫了雨微进去服侍。
郑三娘忙将热在灶上的饭菜端了进去。
下午,赵凌带着孩子在后院荡秋千。晚上又早早的歇了。
郑三娘晚上回去和郑三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和太太却一直这样的好。”语气中很是欣慰。
郑三不以为意。道:“他们是患难夫妻嘛!”
郑三娘想了想,笑道:“也对!”然后瞥了郑三一眼,“我们也是患难夫妻。”
或者是逃难的时候伤了身子,郑三娘之后再也没有添喜,他们只有临春一个孩子。
郑三脸色脸色微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左顾右盼地道:“月川这个小兔崽子腿上到屁股上去了,不过是让他去通州给阿森报个信,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郑三娘掩了嘴笑:“通州一去一来得七、八个时辰,月川就是腿长到脑袋上也赶不回来啊!”然后坐到郑三旁边,用手肘拐了拐郑三,道:“喂!你说,让临春跟着老爷去贵州,怎么?”
临春今年也有十岁了,虽然跟着阿森读了几年的书,可他静不下心来,到今天也不过只是认识几个字,郑三娘寻思着儿子比曦哥儿大六岁,做随身的小厮是不成了,不如跟着赵凌去贵州见识见识,以后或做赵家的管事,或求赵凌开恩,给儿子谋个出身。
这何尝不是郑三的想法。
只是他们一家受赵凌大恩,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越僭。粗声说了句“你让我想一想”,倒头蒙着被子睡了。
郑三娘叹了口气,吹了灯。
老婆的话像落在心上的草籽,在郑三心里疯长。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叩门,并轻声喊着“郑三”。
郑三竖了耳朵一听,竟然是阿森的声音。
他忙披衣摸了枕下的钥匙下了炕,开了大门。
天空还满是星子,璀璨而耀眼。
阿森喘着粗气,一面快步往里走,一面道:“你快去让三娘跟九爷禀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郑三想到赵凌回来之后干的事,咧着嘴笑了几声,道:“你还是到屋里歇会,等天亮了再说吧!”然后朝他身后望了望,见空无一人,笑道,“把月川丢在了通州?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阿森点着点,道:“九爷这个时候叫我回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郑三就捏了阿森的后颈往自己屋里拽,道:“再要紧的事,也等天亮了再说。你听我的,没错的。”接着叫了郑三娘,“去,给阿森做点好吃的。我估计他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赶了回来。”
阿森还要说什么,郑三娘也笑道:“你就听我当家的。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