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轻轻一笑,“你父亲做的决定,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何绸缎庄由你表兄管着好好的,为何要从他手中收回来?”
“是啊,婉儿心里确是很奇怪,可是问父亲,他却总是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实情。”
许夫人叹了口气,道:“傻婉儿,你父亲的一片苦心,你现在是不能理解的,但是,你要想母亲保证,一定要跟着丁掌柜好好学。”
“为何呀?为何你们都要我好好学,却总不肯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是表兄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吗?”许婉红了眼,拉着许夫人的手问道:“母亲告诉婉儿一句,是不是表兄有哪里做的不好的?”
许夫人见许婉如此,不禁也有些动容,拍了拍许婉的手,只听许夫人道:“并非是你表兄做的不够好,相反,是他做的太好了。你要知道,等我们百年之后,家里的这些家业都是要交给你的,若是你一点也不懂这些,只一味的交给你表兄,那你要如何在吴家立足?”
“我与你父亲自然知道你并不懂这些生意上的弯弯绕绕,但是你要去学一点,至少不能将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表兄来管着,有时候,太过依赖一个人,也是会让人生厌的,所以你要学着自立一些,知道么?”
许夫人不知道许婉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但她也只能这么说来安抚许婉。依着许婉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们在官道上遇袭的事情与吴意有关,这丫头定然会一刻不停的前去吴府质问吴意。
而现在,虽然遇袭的事情也只是许老爷的猜测,但是许夫人却是不再如之前那么信任吴意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对于许老爷将许家的绸缎庄从吴意手里收回来这件事许夫人还是赞成的。
许婉听许夫人这么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原来是她小肚鸡肠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在为她的以后打算。而她竟然还以为是父亲与表兄生了嫌隙。她就知道,似表兄这么厉害的人,父亲怎么会与他生气,而父亲,更不会是那种嫉贤妒能之人。
“婉儿明白了,是婉儿之前不懂事,没有体谅父亲与母亲的一片苦心,”许婉坚定的说道:“虽然婉儿现在还是一窍不通,但是母亲放心,婉儿一定会和丁掌柜好好学,将咱们许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许夫人闻言笑了,“父亲母亲也不指望你能将咱们许家的家业做多大,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你呀,就看着咱们许家不败就好。”
许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情也舒畅了不少,陪着许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房里,许夫人看着许婉渐渐走远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花园朝着前院走去。
许老爷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传来,抬眸一看见是许夫人进来,问道:“与那丫头说通了?”
许夫人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若是叫婉儿知道咱们这么骗她,她定是不依的。”
许老爷不甚在意,“咱们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未确定意儿与上次咱们遇袭的事情有关,说实话,我也是不信意儿会做这样的事的,但是那封信上言之凿凿的写着,咱们也是不可不信啊。”
许夫人眼睛红红的,点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看到咱们婉儿受伤。”
许老爷心情也有些沉重,许婉是他与夫人的亲生女儿,他们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希望看到她受伤,但若是吴意与那件事有关,即便是许婉会伤心难过,他也不能再同意她俩的婚事。
“不过,我好奇的是,那封信究竟是什么人送来的,他又为何将这封信送来,看信里所说,他倒是对我们许家与吴家的事情了解不少。”许夫人缓缓说道。
许老爷摇了摇头,“无论他是抱着何种心思送来的这封信,咱们都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