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指着那碗酒,冷嘲热讽的缓慢道:“怎么着?你还怕这酒有问题么?”
这话挑明出来,三个丫鬟都是一惊。
若此时再不知道有问题,那就是真傻了。
说是赏她们酒,其实就是在考验……
难不成这酒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可看向了白梅,却见杨桃正在看着她。
三个人对视了半晌,却谁都没有说话。
徐若瑾看了几个人半晌,心中已大概有了眉目,“若是三个人都不肯给我这个面子,那我也不伤这份心了,在徐府就是这般模样,若是换了地方,我说的话都不算数,岂不是麻烦大了?”
看向春草,徐若瑾吩咐道:“跟母亲说,再给我换上三个来,我总得要贴心的,而不是隔着一条心的。”
“奴婢这就去。”
春草说着就要走,向来做事不出头的杨桃却站了出来,“奴婢谢二小姐的赏!”
端起碗,她立即灌了嘴里。
原本就身子虚弱,喝酒时灌的太猛,呛咳了几声,一大半都洒了地上。
红杏见她踉踉跄跄的要倒,忙过去扶住她,递过帕子让她擦嘴。
杨桃一脸惊愕,想要说话,却被红杏从背后捏了一把,“我先扶你去屋里躺着,你这身板还得养两天的。”
“二小姐?”
杨桃看向了徐若瑾,徐若瑾点点头,“去吧,院子里没多少活计,等你养好了,再与其他姐妹更换。”
“谢过二小姐。”
杨桃行了礼,红杏便把她给带离此地。
徐若瑾看向了白梅和小可,红杏不在,自当是春草上前,而杨桃离开的匆匆忙忙,另外两个人也没看出端倪。
小可一脸疑惑的看着酒碗,白梅则绞着手中的帕子,就是不肯上前。
“那、那奴婢也喝。”
小可琢磨半天要上前,白梅却拦下她,“杨桃已经做不了事了,若咱们都吃多了酒,院子里的活计谁来做?春草姐姐忙着为二小姐绣嫁衣,咱们两个人要做四个人的活呢!”
白梅说完,看向徐若瑾,“二小姐,这个酒奴婢留着晚上再吃,求二小姐成全,院子里还有七八样事没做,奴婢真怕耽搁了……”
“不用急,大不了留着明日做,明日做不了后日做。”
徐若瑾指指酒,“现在就喝。”
“奴婢真怕耽搁了事,若是被黄妈妈抓到,不单是要挨板子,奴婢的月例银子都要被扣掉。”
白梅说着话,眼泪汪汪的,“何况,现在外面都在传谣言,二小姐对奴婢的心,奴婢省得的,定当一心一意的伺候您,绝不敢有二心,更不敢在外胡言乱语。”
“这些话我心里清楚,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徐若瑾指着酒,“你把酒喝了,否则,便一家子都滚出徐府。”
白梅心底一惊,满脸惊愕的看着徐若瑾,“二、二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奴婢从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难道我的话,你就不肯听么?那还留我院子里干什么?”
徐若瑾端起茶盅,抿上一口:
“另有一个选择,就看你肯不肯答应了。”
“奴婢都听二小姐的……”
徐若瑾微眯双眼,声音虽轻,砸在白梅的心中却格外的沉:
“我也直说了吧,懒得跟你耗心废神的,谁指使你动我的酒坛子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