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赫利人第一批到达巴克尔的军队就包括近一千条战船,还有八万的士兵。卡迪尔和巴哈也在这支船队里面。巴克尔居民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投降还是抵抗,他们反复向祖辛求救,可祖辛,正如前所说的,他正被安维赫其他地区的叛变所困扰,因此他不觉得分兵用在不好保卫的巴克尔群岛上会是个明智的举措。孤立无援的巴克尔人开始拉拢特朗西特斯人,还有他们能够有望取得帮助的任何势力。甚至远在贝伊谢希尔海上的巴巴罗萨都是他们交善的目标,因为巴巴罗萨拥有着,很可能是当时世界上最精锐和经验最丰富的一群海军,或者说海盗了。
帕特里奥克斯和阿皮齐亚人最为慌张,所以他们很愿意偕同巴克尔人一同对萨赫利人作战,但是联军内部的其他国家对萨赫利人的入侵反应仍然是缓慢的,各个国家还是没有对萨赫利人有足够的重视,因此他们对巴克尔人的使者也置之不理。最终,巴克尔人没有取得任何势力的同盟,他们试图联合着驻扎在他们岛上的安维赫士兵进行反击,可遭到了巨大的失败。在克里托港口进行的海战中,巴克尔与安维赫人一共失去了两百条战船和四万名海军士兵,还有不计其数的高级将官与知名人士。战后,安维赫士兵们乘着船,放弃了巴克尔,逃回到大陆上去,而巴克尔人则放弃了抵抗,各个领主与国王纷纷向卡迪尔和巴哈乞降,希望他们能够宽宥自己的罪过。
萨赫利人就这样取得了巴克尔群岛的统治权,这时候时间刚刚到972年的十二月份。直到克里托海战结束后,联军那些不分轻重的国家才开始正视萨赫利人的问题。不过还没等他们协商一致,做出什么举措的时候,萨赫利人首先派遣三条心怀不轨的船只在阿皮齐亚人的近海游弋。阿皮齐亚的一些海军以为这些萨赫利人是来探查情报的,所以用十条船把他们围了起来。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阿皮齐亚的军事指挥官之一塔尔昆赶到现场,他命令阿皮齐亚的士兵尽快解除包围,并且不要干扰萨赫利人的航行,他说这些船只只是由于意外的风向才来到他们国境的。很明显,塔尔昆不希望贻人口实。但这三条萨赫利船只在阿皮齐亚人境内安然航行很久,并且离开以后,萨赫利人派出一个使团来谴责阿皮齐亚人,说他们有三条运粮船在阿皮齐亚境内丢失了。在阿皮齐亚人的公民大会上,众多民众一起指责萨赫利人的反复无常与阴险恶毒,他们甚至当场就想要杀死这些“因为畸形和懦弱而包裹着头巾的民族”。后来,又是以塔尔昆为首的一批军事指挥官制止了人民的行动,然而阿皮齐亚民众并不打算释放这些使者,而是选择把他们送到联军会议上去,让联军代表对他们进行审判。
于是,这些来自萨赫利的使者被拘禁起来,并被押送往帕蒂略斯——当时的联军会议已经形成惯例,一般情况下都在那里举行。在被扭送到帕蒂略斯的路上,阿皮齐亚的士兵们不允许萨赫利人戴着头巾,因为他们害怕萨赫利人在厚厚的头巾里隐藏什么利器。可萨赫利人不愿意,他们顽强反抗,不过仍然是被摘下了头巾或者帽子,对此萨赫利人大为愤怒,他们一反常态破口大骂,挥舞着双拳,说就算被杀死,他们的头巾也不能被敌人取下来。对此,阿皮齐亚士兵也很恼火,他们为了制服这些顽固的萨赫利使者,给他们套上了枷锁,就像护送罪犯一样把他们带到了帕蒂略斯。
关于萨赫利人的头巾,它的起源大概只是由于他们原来居住的沙漠地区风沙太大和光照过强的缘故。后来,萨赫利人的宗教出现后,却赋予这种头巾以一种神圣的寓意,所以即使后来不生活在沙漠地区的萨赫利人,他们也要裹着头巾,或者至少以一种小圆帽子代替。有时候,为了怕因为意外把帽子和头巾丢失了,他们还会在身上随身带着备用的替代物。如果我们注意观察萨赫利人长袍内部的结构,会发现他们的心口那里通常都有一个专门叠放头巾的地方。至于那些在战场上的萨赫利士兵,他们的头巾通常都与头盔一同戴着。后来,大概是在800年左右的时候,萨赫利人的头巾出现了许许多多为求美观而出现的复杂花样,这些样式非常受到人们的欢迎,并被视为身份、才学等一切美好的象征。所以很多萨赫利人早上起床的时候,往往要花好多个小时精心打扮自己的头巾。那些最高贵和富裕的人,一般都要雇佣许多个擅长打头巾的仆从,没钱的人在必要的时候,偶尔也会到公共的头巾店里去雇人为他们做一次高贵的捆绑。这些缠绑头巾技术精湛的人,通常都是在萨赫利最受欢迎并且最受尊重的人物之一。关于萨赫利人头巾的故事,就暂且说到这里吧。
在帕蒂略斯的联军会议上,联军各国代表质问萨赫利使者,想搞清楚他们到底准备如何做。但这些使者守口如瓶,不多说一句话。阿皮齐亚的代表科德罗斯坐不住了,他大声喊:“各位代表们,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在这些忠诚的使者身上浪费时间吗?他们编造出虚无的谎言,就是为了侵略啊!”在看到各国代表们沉默不语后,科德罗斯指着自己身边一个老者继续说:“同胞们啊,你们可看到我身边的这位阿皮齐亚老人了吗,他就是曾经在贡多拉姆与阿斯加德浴血奋战过的人啊。是的,经历过残酷战争的人已经陆续离世,看来,我们大家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忘却了我们的祖先曾经经历过怎么样的苦难啦!”这时,老者拍了拍桌子,说:“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法律,我们的文化和宗教,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有休戚与共之感吗。”受到触动的玛弗罗各领主的使者们首先站起来,共同表示他们支持阿皮齐亚人的意见,他们说,特朗西特斯人现在应该行动起来,不能再相信萨赫利人的沉默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了。随后,伊克斯皮拉雅的代表们也响应阿皮齐亚人的号召。其他各国的代表商议一番以后,也同意了应该尽速把联军召集起来,即使最终他们并不与萨赫利人交战,他们现在也要给萨赫利人足够的压力。
话虽如此,联军的代表在这次会议之后的几次会议里面,仍然拖拖踏踏,几乎无所作为。萨赫利人的使者们则一直被羁押在帕蒂略斯。当卡迪尔与巴哈又派来一支使团,寻找他们使者的下落时,这支使团又被阿皮齐亚士兵捉住了,然后被关在当地的监狱里面。在973年的三月的一天,卡迪尔和巴哈通过间谍的情报,得知他们的使者被特朗西特斯人扣留,因此他们十分震愤。第二天,卡迪尔就亲自带着三万名士兵向阿皮齐亚进攻,而巴哈则留在后方,召集更多军队,准备支援他的同僚。
当时阿皮齐亚和帕特里奥克斯人在埃维厄城和库安奈岛附近驻扎了两百条战船,还有将近三万的士兵,这些军队在萨赫利人刚刚进攻巴克尔时,就被两国召集起来了。当他们看到萨赫利人向他们发起进攻,就勇敢进行抵抗,同时命令传讯兵们直接到帕蒂略斯去寻求救助。安奎利塔斯那时在布鲁尔城驻扎了五千名士兵,还有不少的船舰,他们是留在那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的。在他们听说阿皮齐亚和帕特里奥克斯遭到攻击后,这群士兵就想尽快过去援助自己的“同胞”。但他们的指挥官恩德斯禁止士兵出击,于是士兵们极度不满,他们在军营里敲打着武器,指责恩德斯剥夺了他们取得战利品的机会;并谴责恩德斯冷漠无能,置特朗西特斯同胞于危险境地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