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儿苏毓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薛迷,得意洋洋地道:“听说了吗,那个神婆的婚礼要在T市举行。哈哈,这么大的新闻被我给捡了啊。”
薛迷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杵在身边的赛巴斯,才道:“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我忽悠你干嘛啊。我都多久没去上班了,家里也没回去,都能怄死了。我都打算好了,等我见了这次的大新闻,再回去,什么都好交代了。我就说我卧底去了呗。”
薛迷嗤之以鼻:“谁信啊。”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门溜达溜达啊,那婚礼你参加吗?”
薛迷懒洋洋地道:“不确定呢,最近犯懒。我这都六个多月的肚子了,圆滚滚的。”
苏毓立刻道:“啊,那我得看看你去。你等着啊。”
然后电话里就传来气吞山河的一声咆哮:“易天成!老娘要出门!”
混乱的杂音响起,苏毓挂了电话。
薛迷:“……”
赛巴斯接过她的腕机,道:“易二少现在说话很有分量。两家又要联姻,我想,您可以开始准备见客了。”
闻言,薛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哦,还真是难得。”
赛巴斯顿了顿,又道:“另外,您的画展已经进入筹备尾声了。”
薛迷淡淡地道:“我觉得特别没意思,赛巴斯。我的新闻价值,早就超过了艺术价值,不是吗?”
赛巴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您自己选的,不是吗?”
是她自己选择要跟季北结婚,也是她自己决定,要在这个时候,生下季北的孩子。
刚嫁入豪门就面临危机的季少夫人,新闻价值当然远远大于艺术价值。
尤其是最近季氏内部动乱,外间猜测很多,但是都离真相很遥远。这个时候,深居简出的季少夫人出了画展,去看画的,又有几个是真正奔着艺术去的。
赛巴斯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薛迷倒是不在意,她反而笑了笑,道:“可我是会死的,赛巴斯。”
赛巴斯一愣。
“有多少艺术家,直到死后,艺术价值才逐渐提现?我不在乎等到那一天。现在,我活一天,爱一天,画一天。”
又是那套陈词滥调,她好像每天都在提醒身边的人,她爱她的丈夫。
太过频繁了,赛巴斯都觉得有点烦躁。
“您可以这样自我安慰。”赛巴斯道。
薛迷笑道:“赛巴斯,作为一个机器,你未免太过愤世妒俗,又太过刻薄了一点。”
赛巴斯银色眸子微黯,然后不说话了。
其实他自己也有私心。
一方面,不希望伊纳就此从艺术界消失。一方面……他以为,只要她继续画画,总有一天,她会把那幅画画出来。
然而,这次她即将送展的作品,他一幅幅地都看过了。薛迷并没有画那一副。
不知道是想不起来了,还是她压根不想画。
赛巴斯再抬起头,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只道:“苏小姐来了的话,要准备什么?”
“奶茶,曲奇。就这两样。”薛迷扶着腰身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