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唦……”
好不容易,周晚晴终于用一次性杯子接了半杯淡黄色的液体,唐宾伸手去接,却被她一下缩了回去,由于用力过猛,那杯子里的液体还晃了一点出来,洒在她白晳秀气的手背上。
周晚晴竖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赶紧将杯子在洗手台放下去洗手。
唐宾嘿嘿笑着拆开一根验孕棒,将测试的一头泡在了杯子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卫生间里面显得静悄悄的,很是安静,紧张,可以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其实不长,但两人都觉得好像过了好久,周晚晴的手紧紧抓着唐宾,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良久。
唐宾看着棒子上面的显示,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有一条杠。”
而周晚晴却马上高兴了起来,搂着他的腰笑道:“幸好,幸好,真是吓死我了!”
唐宾随手就将验孕棒丢进了垃圾桶里,很是遗憾地说道:“空欢喜一场。”
周晚晴看了看他,道:“干嘛,你很想我怀上啊?”
唐宾道:“是啊,我都做好了当爸爸的准备了,结果居然是……诶,说不准刚才这支坏掉了呢,还有一支也试试吧……”
结果,结果自然还是一条杠。
周晚晴看着他失落的表情觉得很纠结,勾着他的脖子说道:“小宾,你别这个样子嘛,咱们现在就要小孩还不合适,等过段时间,时机成熟了,我答应你,我就为你生一个,好不好?”
唐宾再次将棒子丢进垃圾桶,撇了撇嘴说道:“我本来是想现在怀上了,那咱们们也就可以奉子成婚,去领证什么的,可现在么……估计你也不肯答应。”
周晚晴脸上一愣,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弄了几张纸将垃圾桶里的验孕棒跟盒子等物一起盖住,然后打开门将唐宾拉了出去,低声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周家房子的前面是一条小小的机耕路,能容一辆小车通行,而后面则是有一片小竹林,此刻夜色已深下来,又有徐徐的微风吹拂,令得竹叶沙沙作响。要是换了一个地方,周晚晴自然不敢进竹林的,不过这里是她家的地方,从小在里面玩到大,熟悉的很,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情绪,况且还带着唐宾。
周晚晴拉着他轻声说道:“小宾,你知道我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吗?”
唐宾不解,猜不到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样的话题,摇了摇头,不过想起来这里黑乎乎的她看不见,于是又开口道:“在干什么?”
周晚晴神情变得凄然,咬了咬嘴,一头扎进唐宾的怀抱:“我哪都没去,门都不敢出,就只是在家里呆着,上上网,看看电视。”
唐宾发觉她的情绪有异,但猜不出什么原因,只好双手搂着她的小腰,紧紧的抱在怀里,柔声道:“为什么说门都不敢出?”
周晚晴摇摇头,眸子里变的晶莹:“小宾,你说我真的是不是不祥人?”
唐宾一愣,皱起了眉头,心里多少知道了原因:“干嘛又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不下千遍,不是,你怎么可能是不祥人呢,那是迷信人的说法,咱们是知识分子对不对,要坚决抵制迷信,反对迷信;大宝贝,是不是又有什么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告诉我,我去撕烂那个人的嘴巴,真是岂有此理。”
“没用的!”周晚晴眼泪滑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这么说,难道还能把所有人的嘴巴都撕烂么?”
“你说什么?”唐宾大吃一惊,“每个人都这么说?为什么,前段时间不是已经淡忘下来了吗,怎么你听到很多人又提起了?”
“是啊,可能是因为这一次我妈因为这个事情被气的进医院,你知道这里的村子又不大,大家每天都会见面,一传两传的就全都知道了,现在他们不止说我克夫了,连自家人都克。”周晚晴说话的时候难免凄苦,被那么多人在背后面前指指点点说自己扫把星不祥人,是个人都会郁闷的。
唐宾眼里纠结,可这事他也没有办法:“清者自清嘛,别人怎么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去说好了,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理那么多干什么!你前几天怎么不告诉我呢,都一个人撑着。”
周晚晴摇头道:“因为这事情,我妹妹和我妈都不知道跟邻里邻居吵过多少次了,我哪里还敢出门,就眼不见心不烦,在家里呆着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我爸妈他们肯定听的比我还多,只是都装作听不见。”
唐宾捏紧了拳头,表情恨恨,说道:“都是一帮无知妇孺,真应该抓去浸猪笼!哎,都怪我没用,要是能多赚点钱,买个大房子,把一家人全都接走,那就不用再忍受这里的风言风语了……诶,我家里那么大房子,反正空着,要不让爸妈去那里住?”
周晚晴愕然道:“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
唐宾道:“现在还没消息呢,谁知道什么时候拆,拆了倒好,有钱就去江州买两套,一套给爸妈,一套我们自己住……”
“可是,我爸妈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我总觉得,我真的像是不祥人啊,阿峥他们就不说了,上一次你去中海,结果就断了一条腿回来,后来又去中海,回来的时候人又失踪,差点命都没了,短短没多少时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傻瓜了吧,那只能说我跟中海犯冲,每次去都有事发生,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这会可不敢说这几天还遇到杀手的事情了,不然这傻嫂子又往自己身上背了,“第一次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第二次是因为何巧英,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倒是我过意不去,总让你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