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爷颔首道:“长宁现在是皇室唯一待字闺中的公主,也是时候出嫁了,她一直心仪夏侯砚,如今把她赐嫁给夏侯砚,了了她的心愿,两全其美!”
“此话怎讲?”
康亲王爷侃侃而谈,“若是夏侯砚愿意娶长宁,长宁是自己人,总比外人信得过!”
皇上轻轻颔首,这话又说到皇上心里去了,曾经他把唐诗作为自己的耳目,可是唐诗居然阳奉阴违,暗中偏袒自己的夫家,让皇上既恼怒又失望,进一步证明这女人根本不可靠,忘恩负义,可长宁就不一样了,虽说性情刁蛮,可总归是真正的天家公主,无论何时,总是站在皇家这边的!
“那要是夏侯砚和以前一样不肯娶长宁呢?”皇上问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康亲王爷自信一笑,“这就更好办了,夏侯砚若是公然抗旨,皇兄完全可以以他抗旨为由将他革职查办,就算夏侯砚答应,长宁嫁入夏侯府之后,如何容得下永贞郡主?夏侯砚又极为*爱永贞郡主,若是到时候府中出了什么事,一位是公主,一位是郡主,必定闹得不可开交,皇兄就可以治家不严为由治夏侯砚的罪,只要有罪责在身,夏侯砚如何能继续掌兵?证据确凿之下,夏侯元帅也无话可说!”
皇上恍然大悟,摆在夏侯砚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娶了长宁,另外一条是抗旨,不论哪一条,都不是康庄大道,换了别人,抗旨是杀头的罪,但是夏侯砚不会,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要再掌兵权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是蚕食夏侯府兵权的第一步,先除掉夏侯元帅的左膀右臂--夏侯府的少主手中的兵权,下一步就是夏侯尚手中的兵权!
计划虽然完美,可皇上并不同意,“可夏侯砚已经娶了正妻了,还是朕亲自赐婚的,如今怎好出尔反尔?夏侯砚再好,也断然没有朕赐两次婚的道理,况且,朕已经看好驸马人选!”
这件事倒是康亲王爷不知道的,眼眸立时眯起,有一道算计的光芒掠过,“敢问是哪家公子雀屏中选?”
皇上品了一口御茶,淡淡道:“就是此次殿试的新科状元,翰林院大学士谢浩远!”
谢浩远?康亲王爷当然不陌生,已故建威将军第三子,一个武将之子能在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的秋试中名列前茅,在殿试中高中魁元,这样的人如何能不引起康亲王的注意?
而且在秋猎之时,谢浩远凭借三寸不乱之舌化解长宁之怒的那一幕他并没有忘记,原来只当谢浩远有几分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聪明,可是在殿试中谢浩远做的那篇关于文治武功的文章让他刮目相看,对谢浩远有了不小的兴趣,他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要最大程度的网罗人才,想不到皇兄看中的驸马爷居然就是谢浩远?
见康亲王爷面露迟疑之色,皇上笑道:“怎么?贤弟认为谢浩远不合适?”
康亲王爷谦卑一笑,“皇兄看中的驸马,自有过人之处,臣弟也见过这个谢浩远,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出身将门之家,原本是极好的,只是…”他停顿了下来,后面的话他故意没有说下去!
皇上见康亲王爷支支吾吾,不悦道:“贤弟对朕不用遮遮掩掩,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康亲王爷一副无奈之色,只得道:“只是谢浩远虽是新科状元,但不过是翰林院四品学士而已,如何配得上长宁公主之尊?”
皇上早有准备,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身份的事情朕已经考虑好了,欲将他官升一级之后,钦定为驸马爷!”
康亲王爷明白皇上的布置,建威将军战死,现在钦定谢浩远为驸马,彰显皇上的仁慈亲厚,收买人心,让其他武将更加臣服于皇上,他沉声道:“臣弟以为不妥,谢浩远入仕时间不长,又无过人的政绩,贸然提升只怕会引起其他官员的不满,退一步将,就算身份的问题好说,可长宁喜欢的人是夏侯砚,现在若是定谢浩远为驸马,落差太大,只怕她接受不了,长宁的性子,皇兄可是知道的,万一她执意不肯,连母后也不舍不得委屈她!”
这话倒是让皇上陷入了沉思,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个谢浩远,朕的确挺满意的,英俊潇洒,谈吐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国之栋梁,朕虽有此意,却迟迟没有提及,也是在暗中考察!”殿试那日,谢浩远一件鸦青色彩晕锦上衣,腰间一根天蓝色仙花纹绅带,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高挑俊朗。( ~~
当时皇上就有这个心思,长宁的年龄不小了,早该考虑驸马爷的人选了。
后来状元人选贡院考官相争不下,皇上审阅了两人的考卷,一方面是因为他看中了谢浩远,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更好地笼络唐诗,于是钦定谢浩远为状元郎,另外一人为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