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毅他暴露了!什么时候的事?”洗威强惊愕的望着黯然的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抵在额间的孟传新,孟传新似乎一夜未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昨晚。”孟传新望着地面,淡淡道。
“通知烬哥了吗?”洗威强连忙道。
孟传新摇摇头,“没有,这件事暂时不能让烬哥知道,烬哥和叶先生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这几天就要结婚了,我不想因为凌毅的事扰了他们的心情,而且如果被叶先生知道当初掩护自己离开的人被抓,他一定会要求烬哥带人去救凌毅,而烬哥万事听从叶先生,说不定真会亲自前去,那样的话,就正中伏伦下怀。”
洗威强微微惊讶,似乎没想到孟传新会在喜欢的人面临生命危险时,大脑还能保持的这么理性。
平时大咧豪言的洗威强此刻也沉默起来,他再怎么想救凌毅,也知道此刻放弃凌毅才是正举,一个卧底,不值得用一批兄弟的命去冒险,当初成功救出叶幕,若不是因为有凌毅在岛上配合,他们必会和伏伦的手下来次火拼,并且多多少少会损失些兄弟,现在凌毅暴露被抓,一切未知,营救根本无法实行,鲁莽行动,只会损失更多人命。
“那咱们就这样放弃凌毅吗?这三年若不是凌毅的帮助,咱们不可能将伏伦彻底压制。”展唯有些激动道,“要不我们建议烬哥跟伏伦谈判?只要我们这一方开出伏伦满意的条件,我想伏伦他一定....”
“展唯,你也不好好想想。”洗威强打断道,“伏伦那种人的胃口,你觉得普通的条件他能满足吗?更何况凌毅这三年偷了他不少机密,伏伦怕是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耐着性子和咱哥谈判,再说了,要咱哥低三下四的跟他那种人谈条件,你觉得事后,咱哥在东南亚的那些大佬面前还有威严吗?“
“那....真的就这么放弃凌毅?”展唯皱着眉,看上去十分心痛,“我担心伏伦不杀他,反而会用尽手段折磨他,从他身上挖关于烬严哥的情报,我一想到凌毅那孩子被毒打,我就.....”展唯低着头,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眉眼,没有再说话。
“这也是没办法。”洗威强无奈的摊摊手,“当初是凌毅自告奋勇,而且当时咱们都跟他说了,一旦被抓,可能没人去救他,我想凌毅应该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还有,我不同意你的话,我觉得凌毅现在应该已经被伏伦杀了,伏伦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咱哥多少有点相似,咱哥逮着卧底,不直接就地正法吗?还会大费周折的去拷打审问吗?所以现在,咱们还是替凌毅建一墓...”
“你别说了!”展唯瞪了洗威强一眼,转头望着孟传新轻声道:“新哥,你别听他胡说,凌毅他说不定还活着,而且他身手枪法都传自你,说不定能自己脱身。”
“都是我的错!”孟传新神色更为灰暗,“他这个时候暴露,肯定和那次营救有关,如果当时在岛上我就带他离开,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正是因为将一切想的太过全面,才会在最后恍然发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全面的思考中被遗漏,孟传新恨自己,凌毅受苦,他却无能为力,他在凌毅被抓前的最后一刻许给凌毅婚姻的承诺,让绝望中的凌毅感受到最后一丝喜悦,但这种承诺,却再也实践不了。
最后那一通电话,凌毅的最后一声我爱你,孟传新现在还记得凌毅当时的声音是多么轻柔,那一句话,仿佛表达了凌毅所有的感情。
孟传新一直都知道凌毅对自己的感情,但一直假装不知,每次通话,都冷漠机械的对待凌毅,但真正的孟传新,其实非常喜欢凌毅,他也是在凌毅离开的这三年才明白自己的真正感情。
他这一辈子都尽心尽责的追随着肖烬严,从未想过为自己追求什么,但现在孟传新知道,他若是不去努力做些什么,他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中,所以凌毅,他不能失去!
哪怕他的努力如螳臂当车.....
“等烬哥结完婚,再把凌毅的事悄悄告诉烬哥。展唯,帮我向烬哥请几天假,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些天,你们不用联系我。”孟传新说完,拾起沙发上外套,转身离开了。
洗威强挠了挠头,有些疑惑道:“阿新跟烬哥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要请假,展唯,我很久没看到阿新那种脸色了,我实在担心阿新会做出什么冲动事来。”
“还不是因为你!”展唯气愤道:“新哥这三年有多么想念凌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是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能怪我吗?我不这么说,他能死心吗?再说了,落在伏伦手里,死,就是解放,阿新就是因为想着凌毅现在可能还活着受苦,所以才那么痛苦。”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经常去安慰安慰新哥,在怎么理性的人也有可能因冲动犯糊涂,我去找程哥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