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肖烬严以为这是梦,因为这样的场景,在叶雅死后,曾无数次的在他梦里上演。
在刀刺的痛苦和极度的震惊中,肖烬严缓缓低下头时,望着叶幕脸上的那抹狠绝,肖烬严突然明白,当初自己对着叶幕开枪时,叶幕心底是怎样的悲绝和痛苦。
痛苦的不是皮肉,而是心!
血似乎是从心脏处流出,连带着太阳穴处都在抽搐般的疼痛着。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肖烬严低声开口道。
叶幕阴冷一笑,心口却漫出更为剧烈的疼痛,“是!很可惜,你没能骗我到最后!”
走到门口的孟传新只是无意识的回头,便猛然感觉不对劲,当他看到肖烬严的脚间一滴滴的落着血时,俨然一惊。
“烬哥!!”孟传新突然折回,连带着已经走出客厅的洗威强程子深以及展唯都被孟传新这一急促的呼喊给唤了回来。
刺在肖烬严腹部的刀被叶幕猛的拔出,大量的血涌了出来,肖烬严痛苦的微屈身体,单手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额间冒出些许细汗。
叶幕后退几步,突然举起刚才从肖烬严腰间卸下的枪对准了肖烬严,“都别过来!!”叶幕大喊一声,握在手中的枪却在颤抖着,望着肖烬严不断流血的伤口,一直盘旋在叶幕眼眶中的泪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就在一瞬间,随身带枪的洗威强程子深以及孟传新迅速拔枪对准了叶幕,拿枪握刀惯了的他们,是绝对可以在叶幕扣动扳机的前一瞬间,要了叶幕的命!
气氛冷窒,瞬间即燃的压迫感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叶幕举枪对着肖烬严,而肖烬严的手下则虎视眈眈的举枪对着叶幕。
“都给我出去!”肖烬严突然严声命令一句,虽然血不断在流失,但声音依旧透着深沉的威严。
“烬哥!你怎么样了?!”洗威强举着枪,突然面色恼怒望着叶幕吼道,“你他妈疯了吗?!”
“烬严哥,你在流血!”展唯满脸慌色,“需要紧急包扎!”
“都给我闭嘴!!”肖烬严脸色突然阴冷起来,声音里透着强烈的寒气,“所有人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无论何时,肖烬严的命令在他的手下心里都如圣旨一般,即便情况再如何紧急,也不会有人敢违背,所有人面面相视一眼,都缓缓的放下了枪,然后脸色复杂的离开了客厅。
叶幕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连带着手里的那把枪也在摇摇晃晃,枪口早无焦点,但依旧被紧紧的握在手心。
“为什么让他们出去?!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叶幕大喊着,哭意泛滥在声音中,听上去无比凄绝,“肖烬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在你眼里,都那么理所当然!你杀叶雅,却若无其事的说爱我。我以为你对我下药是爱至深处所犯的错,没想到是蓄谋已久。
肖烬严便没有再说话,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孔充满疲惫,锐利阴翳的双眸渐渐垂下,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求叶幕的原谅。
有些错,是伤害,总有痊愈的那一天,但也有些错,代表尽头,永远都补救不了。
在叶幕仇恨的目光下,肖烬严闭上眼睛,双膝缓缓的弯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
千言万语的解释,到嘴边的却只有一声对不起,肖烬严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当他想到叶幕此刻心底对自己的仇恨时,只觉得全世界都黑暗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