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将毛巾拧干,解开衣裳,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墨白心口的位置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轻轻的擦拭着,重新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裳,然后托着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动作略有些呆笨的替他的青丝绾发。
他忽然想到他受了重伤的那一刻,那替自己扣上嫁衣的手,应该比这个要艰难百倍吧。
“夏夜白,为了我,快点好起来。”
她的唇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耳畔,可怀中的人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夕颜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扶夏夜白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深深的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其实不用看,他的轮廓早就刻在了她的脑海。
她看着他,带着对美好未来的充满了无限希望,嘴角上翘,淡淡的笑了。
她相信,他的小白不会狠心再次把自己抛下,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隔着一层锦被,夕颜的头靠在夏夜白的胸膛上,双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腰,即便没有那强稳有力的心跳,一切的浮躁也会慢慢的沉淀,然后化为安心。
夕颜端着水出去的时候,只有箫剑守在门口,见夕颜出来,忙笑着走到她跟前接过水。
他生性乐观豁达,现在夕颜好了,夏夜白又有了希望,他心里自然开心,只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箫剑。”
夕颜看着走到门口的箫剑,突然叫住了他。
“夫人,什么事?”
一个长相风流的男人手上端着脸盘,这个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和谐。
“小白心口处的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这道伤是在他们大婚以后才有的,她自认为将小白保护的还不错,应该不至于出现那样重的伤才对,心口的位置,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
“公子让我们不要告诉夫人。”
箫剑这样说,夕颜心里顿时明白,他的伤口定然和自己有关,他不让箫剑说,肯定是担心自己难过。
夕颜在心底叹了口气,无论是以前的墨白,还是现在的夏夜白,虽然在感情方面都有些腹黑霸道,但是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
“说吧,我装作不知道。”
并不生硬的口吻,带着强势的命令。
箫剑在心底略微衡量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老实交代,得罪了公子大不了就是被分配到边疆,但是得罪了夫人被公子知道,结局绝对比他现象的要惨很多,公子为夫人付出了那么多,他觉得这件事,夫人也有知道的权利。
“夫人还记得吗?那次你从倚翠楼回来以后便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半个月都没醒,后来国师大人来了,他说只有公子的心头血才能救夫人,公子当时二话没说,直接拿刀让自己的心口上划了一刀,伤口就是那样留下的,公子他真的很爱夫人。”
箫剑陈述完事情以后还不忘加上结论,唯恐夕颜动怒指责他们当时为何没有阻止,说完以后,马上端着水盘,溜得飞快。
“心头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