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温雅的坐在桌旁,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琼浆,偶尔会有几个上前同来敬酒,他笑着举杯,礼数尽全,不时有貌美的仙女过来寒暄,他也一一笑着回应。
远古众神凋零,现今只存了青龙、白虎、九尾红狐一族已经开始凋零,青龙一族也就是现在的天帝,与他们的白虎一族并不交好,甚至是对立的关系,白虎一族,原和九尾红狐一族一样,已经开始凋零。
他出生那日,祥瑞突现,自此白虎一族,事事顺利,他三百岁那年修成白虎一族不外传的神功,自此名声大噪,即便是天庭的上仙也要忌惮三分。
白虎一族,什么没有,这蟠桃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过众神皆在,好修养的他总不能表现出不耐来。
先是鸾凤和鸣,众仙女献舞,拉开了蟠桃宴歌舞欣赏的序幕,然后一支支多少年来耳熟能详的歌曲舞蹈献上,上座的玉帝和王母乐不可支,下面的神仙假装双目放光沉醉其中,早知这蟠桃会如此无聊,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凑这热闹的。
献歌献舞,也该换个花样啊,每次都是这些,不腻吗?还是狐族的女人最美,风情万种,天庭的这些仙女美则美矣,实在太过呆板,想来是天庭这些老家伙们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聊,这样的歌舞,居然还能继续坐的下去。
墨白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正想着元神出窍,好生将这天宫参观一番,不知道比起他们白虎一族的行宫如何。
正准备将这样的想法付诸实际行动,远处忽悠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恍若天籁,从远处似有若无的传来,仿若春风的细雨,打在人的心头,滋润人的心田,其余的那些昏昏欲睡的神仙们也不由得一震。
上座的天帝和王母闻声,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面色一喜。
墨白转身,聚仙阁门口,那人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清俊的面庞,眉宇间清润如水,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那张如玉无瑕的脸上有着温柔而又静谧的微笑,深海无波的眼眸无欲无求,无波无绪,一身的优雅,一身的淡薄,一身隐与骨髓的对世间万物的怜悯,天宫的三皇子殿下,白凤。
悠扬的笛声逐渐蔓延开来,浓丽婉转,浑厚清沉,细雨蒙蒙,纷纷扬扬,霎时弥漫了整个天宫。
聚仙阁内,四个身着彩衣的仙女手携着圣洁的莲花,从天而降,白凤跟在身后,看着那含苞的莲花,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无波无绪的眼眸闪过点点的疼惜和浓浓的宠溺。
遽然,乐音扶摇直上,声透九重天外,万花瞬间怒放,仿若滔滔江水,席卷而来,刹那间,聚仙阁内,洁白的莲花刹那间盛开,淡淡的异香萦绕而上,充斥在鼻尖,打在脸上,久久无法散去。
雪白的莲花盛开,青色的荷叶,正中躺着个小人,那素白的衣裳与那莲花融成了一体,突然慢慢的扬起身来,白凤注视着正中的小人,那疏远的眸染上了点点宠溺的笑意。
是谁,能让这天宫的三皇子殿下亲自伴奏?
墨白笑了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宽广的衣袖飞舞的如同铺洒纷扬的梨花一般,被发簪固定的发丝一点点垂落了下来,纤细的腰肢柔软如柳,柔弱无骨,脚尖垫着莲花骨朵,不停的旋转,舞的尽兴,就像是一直轻快的飞燕。
月华琼琼,那飞舞的身影上镀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披散的发丝,将脸挡住,完全看不清样貌,有风吹来,裙裾飘飘,身姿窈窕,凭栏凌风,临风留仙广袖,舞姿轻盈,似仙子凌波,纤眉如画,秀发如云,舞是好舞,也别有新意,这天宫还不至于无人,不过要论媚态,远远不及狐族,甚至连他们白虎一族的也比不上,难得的是有那股清新之气,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低声婉转向上,仿若滔滔江水,漫向柳堤两岸,水波一碧千里,柳丝脉脉含情,让人心生向往,论舞蹈,还是这笛声更让人赏心悦目。
这虚伪的已经开始腐败的天宫,这样让人心安心净的笛声,已经销声匿迹了。
墨白刚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仙乐,却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白凤哥哥,不要吹得这么好听,把我的风头都抢尽了。”
那声音,像是他挂在竹林间的风铃一般,脆生生的,还带着稚嫩,那种感觉,就仿若是用火在那颗冰冷麻木的心上烘烤上三天三夜,再插上冰针,整个人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跺脚的,生气的,撒娇的,这无趣的天宫,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妙人儿了。
其余的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捂着嘴,偷偷的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墨白的眼睛在闭上的那一刹,睁开眼睛,那双干净的眼眸同样落在自己的身上,纯稚如同人间的婴儿,清亮见底,就像是皓空的星辰,闪闪发亮,嘴唇撅起,直直的盯着刚睁开眼睛的他,很是不满,婉转灵动,像是清晨山间的露珠,展露无遗。
“莲儿,不得无礼。”
莲儿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转身对着一身白衣的白凤笑了笑,甜甜的叫了声:“白凤哥哥。”
那声音,甜美异常,带着撒娇,一下子就把墨白抛到了九霄云外。
“莲儿什么都不懂,大公子不要和她计较才好。”
“祝王母娘娘福如东海,青春永驻。”
祝福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王母笑着搂进了怀中,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她了些什么,把那王母逗得笑声连连。
“快一千五百岁了吧,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懂,三皇子殿下可要好好教教了。”
墨白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诸仙忙着品味桌上的玉露琼浆,看着王母怀中的小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都没有说话,而这不大不小的声音,窝在王母怀中的莲儿恰巧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