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她的眼里就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两种人,到现在,这种观念因为某些人正慢慢的发生变化,夏夜白是一个,红玉也是,也许有一天,她对自己而言,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是她莫夕颜还是会和现在一样,真心对待夕颜。
用真心可以换真心,以前她不相信,但现在,她在不怀疑。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颜颜会想我吗?”
夕颜眉心陡然一跳,心底越发的不安起来:“红玉也要和小白一样骗我吗?你明明说过,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人,你如果离开,那你就是欺骗了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会记恨你一辈子。”
夕颜将红玉推开,蓦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不是记恨你一辈子,我不会记恨你,我要把你给忘记了,彻彻底底的忘了。”
“忘得彻彻底底吗?”
红玉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
夕颜盯着红玉,定定的点了点头:“对,忘得彻彻底底,将红玉这个人彻底剔除我莫夕颜的生命,所以呢,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永远不要离开。”
红玉愣了半晌,指着夕颜,突然笑出了声:“原来颜颜这么在意我啊。”
爽朗的笑声,悲伤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完完全全的将她们淹没。
“那是当然了,没了你,谁给我做牛做马啊。”
夕颜眉眼弯弯的,她知道红玉的心里藏着事,可她不说,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尊重红玉,倚翠楼那日,她就坦白,她看重的是她的才能,从不隐瞒,从一开始,她就没把她当成丫鬟看待。
“想要我继续给你做牛做马也不是不可以,那你亲我一下。”
红玉的话还没说话,张开双手,就朝着夕颜扑了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红玉身形窈窕,个子比起夕颜也高了不少,俯着身子就要亲上去,门口突然响起了暴跳如雷的声响:“莫夕颜,你在干什么?”
夕颜还没回过神来,手臂被人猛然一带,整个人便跌进了另外一个结实的怀抱,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寒的气息,可那胸膛却让她觉得安心。
“夏夜白,你怎么又来了?”
夕颜仰着头,手指俏皮的敲了敲他脸上银白的面具,就要从夏夜白的怀中挣开,夏夜白不依,扣住她手臂的臂膀一路向下,紧紧的缠住她的腰肢不放。
“大房,你怎么又来了,没看到颜颜不欢迎你吗?”
红玉嘴角上翘,尽是挑衅。
夕颜站在一旁,当是看戏,每次只要二人见面,必定势同水火,动嘴已经算是轻得了,好多次居然大打出手。
“什么大房,颜颜是我一个人的,红玉,你要是再乱说,我可不管你是女的还是男的,休怪我动手。”
“哎呦喂。”
红玉叫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叉腰,这动作,哪里还有倚翠楼花魁的半点风范:“夏夜白,别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啊,你夏夜白虽然有几下子,我红玉也不差啊,要真动手,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那就试试看。”
若说夏夜白最恨谁,那非红玉莫属,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老是缠着她的颜颜不放,做一些只能他和颜颜才能做的暧昧动作,这些都不是最可恶的,最最可恶的是夕颜居然由着她。
他承认,这两年来,红玉确实帮了颜颜不少,颜颜心里也是感激她的,但是也不用那样吧。
夏夜白低着头,愤愤的瞧了夕颜的小腹,为什么两年下来了,他不分昼夜的缠着这个小女人,那肚子就是没消息呢。
“颜颜,大房嫌弃你肚子没动静。”
红玉指着夕颜的肚子,夕颜仰着身子,向后瞪了夏夜白一眼:“真想要孩子?”
夏夜白一个劲的点头。
“找别人生去。”
夕颜靠在夏夜白的怀中,手肘用力的顶了他胸膛一下,夏夜白哎呦叫了一声,眨眼夕颜已经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颜颜,你袭击我。”
夏夜白巴巴的瞅着夕颜,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雾蒙蒙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嘴巴撅起,满是哀怨,便是那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委屈。
“公子。”
莫青莫离这两年个儿长高了不少,尤其是莫青,褪去了以往的稚嫩,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阳光大男孩,莫离还是和以前一样,活脱脱的冰山,总板着个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欠了他银子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莫青的手上拿了件并不是很厚的斗篷,走到夏夜白跟前。
夏夜白接过莫青手上的斗篷,走到夕颜跟前,就要提夕颜披上:“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夕颜笑了笑,抢过夏夜白手上的斗篷,夏夜白以为她是要自己穿,也就由着她。
夕颜挥了挥手上浅粉色的斗篷,走到红玉跟前,小心的替她披上:“红玉,你跟了我两年,我好像一直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你。”
夕颜仰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细心的替红玉披上外套:“这斗篷是去年我与小白逛街时买的,很喜欢它背后的莲花图案,一眼就看中了,这都已经是秋天了,你虽不怕冷,也该多注意些什么,每日都穿的这么少,还总喜欢赤脚,你可能不大喜欢这素雅的颜色,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得空了,我们一起去瞧瞧,我送一件大红色的给你,然后让彩云亲自在上面绣上你喜欢的图案。”
夕颜低着头,并未发现那双勾人的媚眼深处,尽是激动和满足,点点的泪花,更是动人。
“夏夜白,这几天我陪红玉,就不回去了。”
今晚的红玉让她觉得很不对劲,她心里不安,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有什么重要的人会离开自己一般,是红玉吗?她也不清楚,心里烦躁的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