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还是活生生,会说会笑的的人,可这一刻,众人却觉得站在正中的是一个手上拿着镰刀,不知疼痛,永远也不会倒下的雕塑一般。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女子有比男子还有坚韧的毅力,那铁血的手段岂是一朝就会有的。
这个样子的她,他一点也不喜欢。
夏夜白走了过去,从身后将她搂在怀中,紧紧的搂在怀中,掰过夕颜的脑海,吻了上去,那吻,一开始很狠,像是要把她从那黑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召唤出来的,渐渐的,细细碎碎的,便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夕颜回过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出了声:“夏夜白,你根本就是占我便宜。”
夏夜白也笑,拉起了她的手,退到了一旁:“让他们出来见见你。”
身后的莫青莫离两兄弟听了,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用力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一场富有节奏感的三声过后,平地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惊雷一般的脚步声,像是有如潮水一般的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夕颜由夏夜白搂在怀中,看着突然平地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黑衣男子,粗略估算了一下,约莫有二三十人。
铺天盖地的黑色席卷而来,当真是要把人给吞噬了一般,面前站着的两排人,面色冷清,双眼肃杀,眼底像是充血了一般,手上握剑,当真是没有一丝人气。
“怎么样?”
夏夜白指着面前的一群人,语气颇有些骄傲,自他离开皇宫之手,至今已有十年的时间,十年了,这些人一直在这漆黑冷森的地方训练,他亲自指导,这些人完全受命于他,忠心耿耿,是他的骄傲。
“有我厉害吗?”
夕颜侧仰着头,看着身后的夏夜白,问出了声,声音不大,眉宇间神采飞扬,自信满满,口气不小。
那口气,不像是反问,反倒像是在说,他们没我厉害。
“如果是杀手的话,他们定然是不合格的。”
夕颜松开夏夜白的手,走到那一排人的跟前,嘴角上扬,挑了挑眉,满是挑衅。
那些人听了,看着眼前绝色清丽的女子,娇小的身子,柔软纤细的腰肢,一捏即碎,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大话,若非看在公子对她宠爱有加,他们早就冲上前去,将她的白皙的脖子掐断。
夏夜白没有说话,看着夕颜的背影,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太自信了,虽然他承认她是很厉害,不过自己十年的心血竟然就是这样一句话,夏夜白有些不乐意了。
当然了,若是她一个人真的比这些人都还要厉害的话,他心里也是开心的,这是他的女人,放眼天下,他的女人是最优秀的。
这些个影卫十年来几乎日夜的在此地训练,偶尔也会接到任务出去,对于外界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也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夕颜就是夏夜白的王妃,他们只知道,公子今日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这个女人,公子心里必定是十分喜欢的,所以他们才没有与夕颜动手,不过那盯着夕颜的眼神却满是不屑和愤怒。
“你想把他们给我吗?”
夕颜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夏夜白。
夏夜白点了点头,毫不掩饰:“我的就是你的。”
就像她之前对他说的:“我的东西,只要你喜欢,那便是你的,别人的东西,你看上了,即便不是你的,我也会让他变成你的。”
他也是一样,只要是她想的,他就一定会双手碰到她跟前。
自大婚以来,她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夏夜白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培养了十年,现在就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为颜颜所用,也不枉他十年栽培。
他知道,现在的她有红玉相助,已经开始渐渐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这途中,定会有人想尽办法的阻拦,若是有了这些人,她做起事情来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的。
他喜欢看她目中无人,横横的模样,目空一切,嚣张狂妄,那个样子的她最是让他动心。
“公子。”
那数十个人听了,脸色皆有些难看,却没有出声,这声是站在最前边的那人叫的,满是不甘,夕颜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这几十个人的领头人了。
“怎么办?他们好像不大乐意,我还不愿意收他们呢。”
夕颜指着面前站着的一群人,定定的说道。
其余的人听了,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似铁。
夕颜冷笑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言语,走到莫青跟前,一左一右从他的腰上抽出了两把小飞刀:“你们退后。”
夕颜指了指夏夜白一干人等,走到了正中的位置,神色淡漠,指着面前站着的二十多个同样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伸手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人:“可以一起上,你和我单打独斗也行,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一起上。”
夕颜挑了挑眉,同样不屑,杀手不是摆酷,那一副臭脸,摆给谁看。
一番话,瞬间让那数十个人齐齐变了脸色,虽然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这一道理,不过这女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二十多个人一起上,即便是出去执行任务,他们也都是一个人,且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个女人简直找死。
这根本就是对他们的侮辱,绝对的侮辱。
数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脸色铁青,若不是碍于夏夜白在场,他们早就冲上去将这个女人砍死了,既然敢轻视他们,无论如何,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身形一动,数十个人顷刻间将夕颜围在了正中,步伐一致,相当整齐,可见其默契十足。
“公子。”
齐谡看着正中一身素衣的夕颜,甚是担忧。
夏夜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相信她,她不是个不惜命的人,既然敢这样说,那必定是有把握的,这些个人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颜颜是他带来的,他相信他们是有分寸的。
“那就一起上吧。”
冰冷的声音,在漆黑而又寂静的夜里来回飘荡,略有些僵硬机械。
上一刻还是活生生,会说会笑的的人,可这一刻,众人却觉得站在正中的是一个手上拿着镰刀,不知疼痛,永远也不会倒下的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