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琐男人唯恐夏夜白不信,掀开袖子,手臂上,一条条的刀痕,异常清晰:“这就是给那猴儿喂血留下的伤口。”
要是让这傻子丢了脸,成了这朝阳城的笑话,他回去可是还有赏钱的。
夏夜白的两只眼睛盯着那人伤口看,刚才擦干的眼泪,一瞬间盈满了水雾,顷刻间哭得比方才还要大声。
若是在王府,夕颜定然会上去狠狠的训夏夜白一顿,人血,猴脑血,那是别人把他当猴耍呢,偏偏这些这么多人,她想替小白立威,要是自己把他当儿子一样教训,那些百姓又会如何看待,偏偏这傻子说风就是雨,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真真是气死她了,夕颜一肚子的火,正想法做,手却被夏夜白拽住,对上那双满是恐惧悲伤的眸。
“颜颜,那猴儿要来索命,我不能和你睡一起了。”
声音悲切,仿若那猴儿已经来找他索命了一般。
仿若一块巨石投进湖面,掀起千层浪,方才还抱着看戏心里,一言不发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不可能吧,四小姐居然和那傻子睡在一起。”
“那王爷是个傻子,懂如何行房吗?”
“是个男人,碰上那样的美人,这样的事情还要教吗?”
夕颜一开始没回过神,半天,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管那沸腾的人群说的话有多难听,微微一笑,这呆瓜,原来是担心她也被那猴儿索命啊,且不说那猴儿会不会来索命,即使会,她莫夕颜难道还会怕一直猴子不成。
夕颜瞥了一眼那掳起袖子的中年猥琐男人一眼,冷光迸射,锐利无边的眼,藏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杀鸡儆猴,她刚愁找不到人呢,没想到居然有不怕死的撞到枪口上来了,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这个人,不可饶恕,在劫难逃。
不过现下,一旁的夏夜白还在哭个不停,夕颜颇有些无奈。
“谁说不能一起睡了,要是那猴儿来索命,我陪着你一起。”
在一片寂静的只剩下抽气声的大街,夕颜盯着那吊角的猥琐男子,冷哼了一声,伸开右臂,五指微张,取下木叉上的两串冰糖葫芦,一个还没吃完,另外一个就被塞进了嘴巴,两串冰糖葫芦下肚,前后不足一分钟,嘴角艳红,像是涂了上等的胭脂,比那冰糖还要诱人。
夕颜伸手,将嘴角的冰糖擦干,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小小的一个动作,带着常人无法抵御的魅惑,周围议论声明显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吞口水的声音,而一旁的猥琐男更是如此,盯着夕颜的手指,恨不得变成她的一根舌头。
“你刚刚只吃了一根,我现在吃了两串冰糖葫芦,即使是那猴儿要索命,也会先找我,要死的话我给你垫背,不过是几只猴子而已,要是他们敢伤害你,我把它全身的毛都给拔了。”
“颜颜。”
夏夜白低低的叫了一声,虽没像方才那般哭闹,两边的眼泪却流的更欢了。
夕颜细心的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正色:“那是冰糖,哪里来的血,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他们根本就是把你当猴耍,除了我的话,你谁也不要相信,这是大街,你是王爷,有足够可以显摆的身份,这么多人,要是下次别人随便说什么你就哭出来的话,我就把你都在这里,再也不理你了,明白了吗?”
现在不好好教育一下,将来指挥更加吃亏,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就是因为他动不动就哭,这些人才会将他作为戏弄的对象。
夏夜白看着夕颜,似懂非懂,收住了眼泪,眼眶满是泪水,雾气腾腾的,睫毛上露珠晶莹,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唯恐眼泪掉出来,嘴巴憋着,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得紧。
“颜颜,我不哭了,不准不理我,不准扔下我。”
死死的拽着夕颜,唯恐她抛下自己一个人跑掉。
“乖乖的就不会。”
夕颜捉着他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去处理点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用自己的血养猴制成冰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果真是很有创意呢。”
素手划过冰糖,轻柔的声音,冰眸扫过那直盯着自己手不放的商贩,夕颜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嗜血的味道。
脚尖点地,身轻如燕,那猥琐的商贩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夕颜的手已经对准了他的脖子,猥琐的老鼠眼瞪大,满是错愕惶恐,等想起要避开的时候,那冰冷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指尖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从颈脖上喷了出来,被夕颜扣住的那人脸色灰白,双眼瞪大,惊慌不知所措,就连求饶也忘记了。
绝美的脸,如雪莲花般圣洁的笑,在看到鲜血的那一刹那,夕颜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不知道那猴儿会不会喜欢这血。”
一刹那,那人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
“红豆,带两个人找几只活的猴子来。”
“相思,我要热水,一定要刚烧开的那种。”
“区区贱民,居然也敢在皇室头上动土。”
眸光微冷,五指轻轻一扭,猥琐男脸色灰白,舌头伸出,呼吸越来越微弱,那微弱的气息,简直让人觉得恶心,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夕颜冷哼的一声,纤细的手轻轻一扬,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猥琐男顿时摔在在地上,痛的叫不出声,哼了两声,剧烈的咳嗽起来,艳丽的血色在地面蔓延开来,周围齐齐安静下来,落地有声,双眼瞪大,看着嘴角含笑,轻松的拍了拍手掌的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