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能够及时拉拢这个喻铭,理当欣慰才是。”秦瑶浅浅一笑,和丫鬟莲步轻移,转眼间,就是徐徐远去。微风吹来,隐隐带着丝丝少女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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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云堡西北角的一片竹林之中,坐落着一座闲庭小院。
屋前屋后,种着三两棵桃树柳树,院中有一口井,井水一年四季,都是清爽可口。南面的厨房,从来都没有冒起过炊烟,又因为四面竹林环绕,置身其中,颇有些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座闲庭小院的主人,就是旗云堡的五长老喻之秀。
自从不幸丧偶,又身中寒毒之后,喻之秀常年意志消沉,修为也是不进反退,如今,更是依靠丹药续命。
不知从何时开始,坊间开始流转起喻之秀的流言。说喻之秀命硬,克死了丈夫,在旗云堡中,又是徒有虚名,遭受排挤,已然没有实权……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愈演愈烈,喻之秀表面上仍是颇为镇定,但心坎里,却好像被一根根尖锐的银针扎过一般,揪心得疼痛。
万般无奈之下,喻之秀便在旗云堡的偏僻角落,建起了一座闲庭小院,四面环竹,除非有要事相商,否则,喻之秀是绝对不会迈出房门一步的。
由于性格孤僻,意志消沉,喻之秀身边的丫鬟侍从,也陆续被撵走了,每日也只有送饭的时候,才会有侍女悄然而来,每次进屋,都会将三两个碟子摆上客厅桌面,静静离开。
喻之秀病入骨髓,常年以丹药续命,胃口也很小,有时候三两天都不曾吃下一粒米。起初,丫鬟还颇为关切,但日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房间之中,一张简易的竹床之上,喻之秀穿着一件睡袍,正仰面躺倒在竹床之上,呼吸孱弱,脸色惨白。乍一看,与活死人一般。
“拂儿,进来罢。”
听闻敲门声,喻之秀徐徐睁开眼瞳,支撑着坐起身来。
长久以来,也就只有红拂和喻铭两人会经常来探望她。喻铭性子直率,往往刚进院落,就会扯着嗓子呼唤喻之秀。会轻声敲门的,也就只有红拂一个人了。
红拂推门进来,猛一看到喻之秀惨白的脸色,登时惊呼一声,慌忙凑上前来,摸着喻之秀的额头,“师尊,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说着,就是慌忙用热会烫了一条毛巾,递给喻之秀。
喻之秀脸色惨白,若是仔细看,会惊讶地发现,她的肌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这是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脏腑,开始外溢体外的症状。
通常来说,这样的病症,想要治愈,已经是绝无可能了。除非是仙人下凡,赐下金丹,才有一线生机。
“拂儿,我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忧。”
轻轻咳嗽了一声,喻之秀秀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暖暖笑意。
“师尊,你体内的寒毒,这一次发作得好厉害。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看,还是赶紧出门寻医问药罢。”
红拂咬了咬贝齿,眸中泪光闪烁,“实在不行,我就去堡主门前跪着,恳求堡主出资给你治病。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永远不起来。”红拂贝齿紧咬,泪光盈盈的双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坚毅之色。
闻言,喻之秀不由叹息了一声。
寻医问药?
像喻之秀这样的病症,要是在世家豪门之中,倾尽家产积蓄,兴许还有一丝治愈的可能。但是在旗云堡中,却是完全没有机会。
想要治愈喻之秀体内的寒毒,需要品质极高的灵丹妙药,就算是穷尽旗云堡的财力,也未必能够成功。况且,喻之秀只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长老罢了,根本不值得这样做。
“拂儿,切勿胡闹。”
摇了摇头,喻之秀柔声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也想开了。这寒毒治不治得好,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了。只是,没能好好教导你和侄儿,我每每想起来,总是感到愧疚。你体弱多病,又患有‘枯木疾’,情况比起我来,也不容乐观,要是我走了,恐怕你的日子,将更难熬了。”
“还有我那苦命的侄儿,家门破败,无依无靠,再加上天赋平平,要是连我这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下去……”低诉间,喻之秀柔美的脸庞上,就是流露出一抹焦灼之色。
“放心吧,师尊。少爷如今已经踏入了内壮境界,成为了外门弟子!”红拂慌忙吐气开声,眼睛晶亮晶亮的。
话音未落,喻之秀就是为之一惊,怔怔地盯着红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拂儿,你是说,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成为了外门弟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喻之秀的嘴唇都情不自禁地嗫嚅起来。
红拂微微一笑,捏着喻之秀发抖的玉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师尊,你没有听错,少爷他已经成为了外门弟子,而且……他还孕育出了专属鼎魂,将本命玉鼎的品质,提升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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