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是股东,你懂药吗?”六爷更加不客气:“从头到尾,你就没学过,跑这里来装模作样。”
贾宽元每次见到贾公秋都有中异样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就是心里怪怪的。贾公秋很少和他说话,就是那样充满好奇的看着他,不管是在饭桌上,还是客厅里院子里,都那样好奇的盯着他看。
“我是不懂药,这那瞒得过您。”贾宽元说:“我也不绕圈子了,爷爷,我还是要和您说说合营的事,这合营了,我们就不再担着剥削阶级的名声,我们自己也有双手,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尽说废话。”
这些道理早就讲过了,六爷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没有一点新意。
“爷爷,您一贯挺进步的,公私合营,摘掉剥削阶级的帽子,成为自食其力的社h主义新人,这不挺好嘛。”
“好,是挺好,可这几百年的老铺子就归别人了。”
“是归国家了,不是别人。”
六爷轻轻叹口气,贾宽元也叹口气,他当然明白,为了保住贾家药房,贾家几代人差点豁出命去。
贾公秋有些紧张,这几天随六爷到药房的频率比以前多多了,他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他一直在琢磨,怎么说服这笨蛋老爸,不要把药房给合营了,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思来想去,他都没找到办法,谁能把一个五岁孩子的话当回事呢?更何况,你总不能告诉别人,就算交出去,几十年后依旧要私有化,活生生便宜了别人。
“这些天吵得我脑仁疼,吵,吵,吵,就知道吵,行,这样也好,省得一天到晚闹心,合吧,合了就没这么多事了。”六爷语气中透着疲惫。
贾公秋就感到阵阵眩晕,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富二代大计,全完了!老爸,你可真蠢,自己的产业干嘛要给别人。
贾公秋肝胆欲裂,周围的空起都凝固起来,天空一遍灰暗,让人窒息。贾宽元却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六爷。
六爷的语气一转:“不过,我也有两点要求,首先,既然是公私合营了,将来这药房就归国家了,那就不能再叫贾家药房,否则别人会以为这药房依旧是贾家的;其次,合营了,贾家也就失去了最主要的收入,家里也就养不起这么多下人,所以,大部分人要安排进药房工作,家里只留下小部分下人和丫头。”
“老爸,老爸。”贾公秋再也忍不住的叫起来。
“干啥呢,一边玩去,我们在说正事呢。”六爷没有理会他,天真的笑容立时变成苦脸,小嘴立时嘟囔起来,可六爷却却象没看见。
“好,好!我立刻向区领导汇报。”贾宽元几乎可以立刻断定,区里肯定会答应,贾家药房最后要改造成制药厂,再用贾家的旗号本就不妥,至于安排几十个人,只是个小问题。
坑爹呀!坑爹呀!贾公秋悲痛欲绝,富二代的理想就在眼前烟消云散,苍天呀!大地呀!这是个神马世界,太疯狂了!连这样的蠢事都干得出来!还有没有天理了!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贾公秋悲痛之后又迷惑起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地球上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合营,干嘛要合营,更主要的是,合营几年后,整个企业便成了别人的了,这不是等于别人用你的鸡下自己的蛋,最后还把鸡也送给别人。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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