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骑士高高站在那里,他俯视着下面的人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随后,他从高台的边缘跳下,落入了魔术阵内。
“唔……”士郎感觉自己有些缺氧,毕竟刚刚他的确面对着剑直豪雨,而能够发出那种攻击的只有那个黄金的王才对,但是,但是为什么现在archer从发出攻击的地方走出来了?
不是他不理解而感到吃惊,而是因为他理解了感到吃惊,很明显,刚刚的剑雨是archer弄出来的。但是,archer怎么会发出黄金王的能力?
士郎使劲盯着archer,似乎要把他看进眼睛里去,确保他的眼睛不会变成红色,衣服和头发不会变成黄金的……
不过,士郎也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刚刚有人说的话,当时他处在浅昏迷的状态,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还是听到了,有人在说:“traceon。”
没错,是“traceon”,那个男人说了“traceon”。不是其他,只是属于某个半吊子的模式切换咒文,但是,这句话却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吐出……士郎感觉自己的头猛的疼了起来。
当然,吃惊的不止士郎,还大有人在,那就是saber。
saber自然也是知道那个黄金之王的,了解他的攻击方式,此刻看到archer从那个地方走出来,她也同样惊讶。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刚刚archer还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却突然出现在那里,而且他本来变换了装扮的白色外套又给换回原来的红色的。
这种时候他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的,而且还有时间玩变装??
看着士郎和saber脸上的表情,archer似乎笑了笑:“怎么,刚刚还在说我终于出现了,但是为什么现在一副吃惊的表情。”
“archer……”士郎没及说话,后面的女人出声了,caster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仆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而且,从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来听,似乎刚刚就是他发动的攻击。
caster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愤怒起来,她用蛇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仆人:“你也要背叛我吗,archer。”
她忽然醒悟,本来archer就不是真心服从于他而投靠她的,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相互利用,就像那个白archer一样,而和白archer不一样的是,他的身上有令咒的束缚。
而且……说来可笑,现在想来,当初白archer曾经好几次提醒过她了,阻止assassin砍死archer的时候,他就说过,只有一层束缚的棋子不安全,这就暗指了archer可能会背叛。还有就是他曾经说过自己不需要圣杯。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需要圣杯,但是,从他和archer一模一样的份上就不能够否认两人有关系,所以,archer的目的一定也不纯正,在这里,白archer第二次提醒过她了。但是她却因为这些原因一直注意着白archer,忽略了这个红archer,结果变成这样,就有些搞笑了。
面对caster的话,archer却是笑着给自己找理由:“你只是为了增强实力而找我当你的助手而以,并不对我信任,说背叛未免太重了吧。”
“是吗,看起来我招进来了一头恶犬呢”caster的脸色很苍白,不知道是因为身上有十来个洞在流血,还是因为心中愤怒的缘故,总之她一字一顿道:“但是你也太轻松了吧,没有杀掉我却还站在这里。”
使用破契万法之剑从远坂那里得来的令咒只有一个,因为之前远坂曾经使用过两次了。caster的宝具能够将建立在以魔力连系为基础的契约,或利用魔力而诞生的生命体。能够将它们重置到魔力被使用之前的状态。可以说就是能把魔力的契约将重置,比如将servant的契约转换到自己身上,用魔力诞生出的生命体将会当场消灭掉。
但是从远坂那里得来的令咒她却无法重置回原来的数量,因为令咒是圣杯那里得来的,而她们又是基于圣杯而能够存在这个世上,所以不可能重置那种东西。caster只能将远坂没有使用完的一个令咒转换到自己身上。
现在,她决定使用这个令咒让archer自杀,虽然令咒只有一个,但是对于对魔力只有d的弓兵而言,足以致命了。
结果弓兵不为所动,他只是怜悯的看着caster将戴着手套的右手拿了出来,眼神里满是嘲讽:“看起来,受伤之后,你的感觉也变的迟钝了。”
“什……”
就在caster疑惑的时候,弓兵突然一扬手,将某样物品扔了出来。那物不大,约有一尺长,带着五色的磷光,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彩色的弧线,在地下空间内很是显眼。
刺楞楞!!
那东西落地了,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相声,看起来是钢铁之物,它慢慢滑到了caster的面前,caster一见到那东西,眼睛立刻瞪圆了。
黄金的弧柄,弯折的琉璃色短刃,看起来脆弱的一折就断,只能当作装饰品使用,而caster本人更是知晓,这个东西根本就连一个人都杀不死。但是,这个东西却是所有servant都会畏惧的武器。
因为它的作用是,只要被这个东西刺中,就会将servant的归属权强制破除,而转接到使用这把短剑的人的身上,archer就是被caster用这把短剑强制转换了从属权。
这把短剑的名字叫做rulebreaker,破契万法之剑。是属于英灵美狄亚,也就是caster的宝具。
但是,现在这把短剑,却被archer好像垃圾一般扔到了caster本人面前,这就让她茫然了。
“这……这是……”caster的头左右摇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手忙脚乱拿出了自己的短剑,和眼前的这柄对照了一下。
结果她发现自己的短剑有两柄。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柄,而且其中一柄还在archer的手里,那可是自己独有的宝具。
很明显了,他之前一直隐匿着,观察局势,直到最后的时刻,使用了rulebreaker切除了与自己之间联系,然后发动了反戈一击。
看到终于明了的caster,archer笑了:“不会吧,你的脑袋也变迟钝了呢,caster,居然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caster被archer的声音提醒,她心中窜出一股怒火,顿时抬头对着archer尖叫,结果喊出来之后,她自己却先要昏倒了――流血过多和疼痛让她的眼前忽然一阵发白。
不过,尖叫之后,她自己先愣住了。
因为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除了自己和葛木的契约之外,别无其他。但是这却是不对的感觉,因为她本身拥有着两名从者的契约,其中一名死去了,另一名站在自己面前,刚刚还想杀死自己……但是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契约!!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短剑的效用,忍不住重新低头看着自己的短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什么含义――archer使用破契万法之剑切除了自己与caster之间的契约,再度反叛。
“呵呵呵呵……”一个声音从高处传出,一个男人笑的很是开心。
众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地方,却是看到白色弓兵站在一根高柱上面,手里拿着一团光。他像是把玩皮球一样将手里的光团抛上抛下,一脸玩味的看着下面,目光正是对着caster:“早就对你说过了,要你躲远一点,你偏不听,却老是怀疑我,哎,当好人还真是难。”
他磕巴磕巴了嘴。
结果caster第一时间叫了出来,她的眼神里带着痛苦,看着白色骑士手里的光团,几乎是绝望的对着他尖叫:“你这家伙,早就计算好了的吗?”
“啊,对,没错”很满意魔女会有这种反应,冒牌弓兵微笑着点头,他把手上的光团背到身后,塞了塞,也不知道是装到哪里去了。
他收起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可以说,这个东西是caster能够以最弱英灵同时又带着个没有魔力的人类与其他英灵战斗的关键物品,它可是caster的命根子。
那是caster收集的魔力。
自从进入柳洞寺之后,女魔术师一直使用自己的魔术从城市的各个地点掠夺人类的生气,将那股大量的带有怨念的魔力充斥在这个山头,壮大自己的力量。因为master是个没有魔力的人类,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补充魔力。
而最近,因为要圣杯降临,所以caster被白色弓兵挑唆,将这股魔力注入了这地下设施,用于巩固防守。可是现在……
白色弓兵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将那股魔力压缩之后把握在自己的手上,占为己有。想起之前他说过的不需要圣杯的话,caster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想要的是自己大量的魔力,之前因为魔力都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无法夺走,现在自己受伤了,失去了以前的控制力,所以他趁机就将这股魔力拿走了。
一脸面对这数重打击,从高处摔倒海底的差距,caster心中连愤怒都生不起来了,她几乎是心如死灰,根本就是要崩溃的绝望了。
与此同时,看到冒牌弓兵的时候,saber也惊叫了出来:“archer……”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里,同时又看向这边,眼睛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孔上直打转。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archer刚刚还在自己旁边,马上又在远处出现。不过,也因此,她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
那就是,为什么有两个archer?英灵被召唤到自己本来的时代,结果碰到了自己的本尊吗?
“不,不是的,saber,那个家伙不是archer”士郎叫住了saber,面对saber的一脸惊异,他咬了咬牙,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他只是一个装成archer样子的人而已,之前我们说的黑袍人就是他。”
“什……”这预想之外的回答,saber一时间也无法无法接受,她不禁愣住了。
看到saber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白色骑士点了点头:“对,士郎说的没错,我这副外表只是因为我崇拜他,所以做出来的,跟他本人无关。”
红色archer看着高处的自己,他的脸上不再带有笑容,然后,他举起了手掌,像是要宣誓一样。
然后,空气没有波动,空间也没有变动,像是被召唤出来一般,数十把剑凭空出现在他背后,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数量繁多,却都带有独立性,没有丝毫重复的宝具,如等待发射的炮弹。而指向的,自然是高台上面的白色骑士。
saber觉察到身后魔力的动荡,她转头一看,不禁心中凉了一下。
刚刚发射剑雨攻击的果然是他,而且,这股和那名黄金英灵相同的攻势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她下意识的站在了士郎的前面。
刚刚亲眼看过caster被这大量的宝具刺成何等惨样,就连帮忙的人也落得个被穿透的模样,面对着这种攻击,白色archer却毫无惧色,他甚至有些带着观赏的看着那股攻势。
“别这样,archer,我像那时奉劝caster一样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攻击我”冒牌货很有把握,他笑眯眯的自己的原型:“且不说胜负如何,你已经与caster切断了契约,没有了魔力的供给。即使现在你的魔力全满好了,但是如果和我战斗的话,你的魔力只会越来越少,之后的计划,你该如何做才好?那个时候,你需要魔力的。”
他摊了摊手:“而且,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既然如此,何必做这种不讨好的工作呢。”
弓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心中却在考虑。
确实,这个家伙没有说错,刚刚露面之前,他是不停的从caster那里拿来魔力。后者因为开始和远坂玩儿,只是察觉到archer在和lancer战斗,对于魔力的供给没有吝啬。后来又因为被远坂阴了,怒极之下忘了这点,对archer的监控更是放松了,一直都没有察觉到archer就躲在几百米外,不动声色的在吸收她的魔力。
archer直到魔力汲满之后,又挑了个时机,才露出面来。爆发的发动了攻击,不过成果的满意度让他有些失望,首先是caster和她的主人都没有死,而白archer更是在发动攻击的前一刻突然消失了――archer看的清清楚楚,他是凭空消失的。本来archer还以为他会跑到自己后面偷袭,结果发现不是这样。
此刻,面对着那个拿着他的脸挑衅过好几次的人,archer确实是在斟酌的考虑。现在他的魔力每时每刻都在消耗,与这个男人战斗是可以,但是结果肯定不会很顺利。
斟酌再三,最终,红色骑士的宝具之雨没有对着白色骑士扫射,他只是慢慢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大量的宝具在他身后,屹然不动。
“贤明的选择”白色骑士点了点头,满意的大笑而去,眨眼消失在了这个洞窟之内。
saber眼睁睁的看着白色弓兵笑着离开,她是想追上去但是又不能追。最后,她心中恨恨的一顿,转过头来,看着弓兵。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过那个家伙,但是saber也不想问,因为对于archer这种无耻之徒,saber已经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了。她大概也想得到,做出这种行为的这个男人之所以背叛远坂,就是为了能够打入caster内部,将她除掉。不过,这种有损骑士之名的做法,即使saber能够理解,也绝对不会接受。
但是有件事还是要问一下的。
“archer,你身后的那股宝具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眼神不友好的saber问出这么一个问题,archer毫不意外,不过,他似乎并不想解释,就慢慢走了过来。
saber眼看着骑士走进,将手上的无形之锋对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对着archer。她刚刚就有种感觉,那就是archer的语气,行动,气势让saber感觉有种局势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的感觉。无论是突然将caster打倒,还是不顾还有saber在这里可以帮忙,却直接将那个白色弓兵给放走……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非常不好。
而archer本人看着那面剑锋,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向前走来。
“停下,archer,现在你还是敌人,如果还要继续前进的话,就先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吧”saber的脸冷若冰霜,她瞪视着走近的红色骑士。
可是,archer就像聋子听不见一样,他依旧不说话,他依旧向前走进着。
saber的皮肤上,颗粒物一颗一颗的浮起,她感到有些寒冷,面对着红色弓兵毫无表情的脸,她感到有些寒冷,心中的不安让她几乎立刻就要将剑从结界中解放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等,saber。”
saber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主人:“士郎,以你现在的伤势,还不能够站起来。”
士郎此刻已经勉强站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一只手捂着眼睛,:“没事,一会儿自己就会复原了。而且,在此之前,我有事要问他。”
其实他都快要呕吐了,脑子里一片眩晕,分不清是头痛还是恶心,思考什么的就更不提了。使劲吸着空气,让自己的肺部和头脑多清凉一下,士郎努力将眼睛的聚焦对准archer。同时,不理会旁边saber的眼神,士郎忽然把手抬起,把自己腹部插着的一把剑给抽了出来。
saber感觉到呼吸一滞,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master居然会做出如此彪悍的行为,竟然不顾伤势,就将那把剑从身上拔出,当真是不要命了。
但是士郎却不这么觉得,当剑从他身上抽出之后,他反而感觉到一股淋漓的畅快。
肌肉之间掺杂的冰冷异物被玻璃,肌肉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之中,血液好像水龙头的水在流淌,像是要全身痉挛的疼痛……头脑的猛一清醒,精神振奋,要呕吐的感觉也消失了,这股快感让士郎几乎要舒服的打个冷颤了。
不过也因此,士郎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好在旁边saber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不管怎么样,大量失血没有要了他的命实在是奇迹。
走向前来的archer停住了,他看着士郎的这副惨样:“真不愧是你啊,即使晕倒了也不会乖乖呆在一边,只是杀死个把人你就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讽刺,一如既往的厌恶。
士郎没有说话,他正在积蓄体力,准备马上对着archer发问。至于问题,就不用说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发问的时候……
“真是的,虽然我也有想过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archer,你这家伙……还真是敢做这种冒险的行径啊”一个听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对仆人说你真是胆大包天的感觉。
士郎听到这句话,心头一跳,忍不住往后一看,结果发现远坂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用一只手抱着侧腹,阻挡血液流淌出来,说话间,不住的喘息着。
士郎看着远坂站起,虽然还站不稳,却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强势。
假装没有看到士郎砍过来的目光,远坂对archer说完话,她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直接略过了地面上瘫坐的caster和葛木,将目光直直的看向樱,看到樱趴在一边的地上,声息全无,她的眼神眨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只是切了一声。
虽说自己的情况很惨,但是远坂明显也不怎么样,士郎苦着脸看着她:“远坂,你怎……”
他的话头生生止住了,剩余的话被他含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士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的一轻,凭空飞了起来,这样突然的运动让他的牙齿砰的撞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他听到一声类似爆炸的响声,这声音很熟悉,她以前在哪里听过,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钢铁穿刺的闷响。
“唔……”在这声音中,士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闷哼了一声,然后双手按着地面撑起了身子。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刚刚他站着的地方,saber站在那里,她双手抬着剑,但是剑早已从解放,excalibur的光辉清晰夺目。saber拿着剑,剑尖直指对面的archer,刚刚就是她把自己推飞的吧。与此同时,士郎看到,在saber的周围,地面上插满了剑。有几把甚至贴着saber的身体斜插在地面上,也有几柄剑横躺在地面,兀自旋转着。
红色骑士的眼神没有看着saber,只是面无表情的有些发呆的士郎,从鼻子里淡淡的哼了一声,显得兴味索然:“切,没打中吗?”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说是无聊的嘟囔要来得真切。
“………”
不用想了,这个家伙的做的一切都很明显了,他是要杀了自己,而且毫不顾及手段的使用趁自己转头的时候偷袭。saber刚刚为了保护自己而把自己推了出来。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刚刚archer面对着他们几人,背后悬着的数十柄利器却始终没有散去,saber怎么可能对他不存有戒心。在士郎回头的功夫,archer就突然发动了攻击,明亮的宝具像是离弦之箭,瞬息及至。而看穿了这一点的saber在archer动手前的一瞬将士郎推开,扔到了自己后面。但是她自己却躲不开了,不过好在她有风王结界,在推开了士郎的同时,她立刻解开了胜利与契约之剑的束缚,爆裂的飓风把前面的宝具之箭吹的偏了一点,有几把是在移动不了方向的,也被saber以高超的技术击落。因此,那些剑只是刺中了她的周围,没有击中她本身。
对此,士郎并不惊讶,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家伙袭击,现在对于archer要杀自己,他早就在内心的某个地方有所觉悟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与archer无法相容,彼此都讨厌对方,而圣杯战争的制度更是让archer有最正规不过的理由来除掉自己,现在他这么做也不是怪事。只是,每次被攻击,都是在背后,对于archer只在背后偷袭这件事情,他感到轻蔑。
不过,对于某件事情,他却感到惊讶。
那就是saber。
银色的骑士此时面对着弓兵,脸上带着的不是从容,而是强忍痛苦的神色,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握着剑的双手不似以前那般坚定,反而在微微的颤抖,从她额头上,有不可抑制的汗水顺着侧脸划过。
本来面对着berserker都毫不畏惧的saber竟然露出了这副表情,这怎么可能,还是说,她在刚刚的攻击之中受伤了呢?
士郎突然注意到了,战斗时候一直都是被铠甲包裹的saber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她的手臂上护腕消失了,只有娇小的与剑柄不成比例的手掌握着剑。
archer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赞叹:“你竟然受伤了呢,saber,山门的守卫……嗯,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没想到竟然能让你受伤,真是位了不起的剑豪呢。”
saber的脸上带着阴霾,对于受伤的事情被发现,她没说话,只是瞪视着archer,同时将手里的剑重新收进了风王结界之内。
看起来archer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她打一场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为了增加胜算,使用不可视的剑对付他是个好方法――前提是他不使用那暴发的宝具之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尖叫了起来。
远坂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一样怒鸣起来,看到archer袭击士郎和saber,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懵了。随后醒悟过来的她,大步对着archer走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喊着:“你在干什么啊,archer,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到此为止了,caster已经完蛋了,你要是再随性胡来的话,我可不会轻易的饶了你哦。”
毕竟,投降caster以打入其内部,获取从内部攻击的机会,为此,archer的背叛情有可原,而且,很符合他的作风。为了做戏能够足够像,攻击卫宫士郎也就正常了,可是,现在caster已经被他打的不能动弹了,为什么他不停手。怀着这样的疑问,她走向自己的从者。
然而,回答她的不是骑士带着嘲讽的话语,而是淡淡的反问。
“不饶我……搞不懂呢!为什么我非要的得到你的饶恕不可呢,你又不是我的master”斜着眼睛看着远坂,骑士的瞳孔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呃……”远坂哽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archer,她发现后者不是再开欢笑,他是在说真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archer,你难道……”
红色骑士微微举起了右手,把手背上的衣物掀下,露出了那里的一枚残月形的圣痕:“我跟你的契约已经解除,你认为现在已是自由之身的我,还会去当人类的手下吗?”
远坂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从者,她咬了咬牙,最终,她改变了移动方向,转而向右边的saber那边跑去。可是,半路上,她被拦住了。
看到想和士郎合流的远坂,archer哼了一声,一股魔力从他身上涌出,顿时“铛”的一声。
十二柄巨剑呈圆环从她头上落下,每柄都有两米以上的长度,巨型的不像是人类使用大的剑。它们在远坂的前后左右扣下,却一点没有伤到她,而是像是特制的牢柱一样把她锁在了其中。
远坂被吓了一跳,她几乎就要撞上那镜子一样的剑锋了,她左右四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出路。而且这个囚牢是在太过高大,她也爬不上去,即使能爬上去,再出去之前,也被这锋刃割断手脚了。她转过脸来,从牢柱的缝隙间看向archer,怒声道:“你这家伙……”。
archer看也不看她,直接无视:“你有些碍事,在解决事情之前给我老实的呆在那里,事情完了之后就放你出来。”
说完之后,他看也不看,又是一柄剑从天而降,刺入了地面。
塞拉满脸苍白的看着插在自己身边的剑,那病银白色的剑直接穿过了她的裙子,把她的衣服钉在了地上。她自己感觉到,那柄剑差一公分就能碰到她的腿了。
这突然而来的一剑,让她停止了自己举手的动作。
“不要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archer用背影对她这么说。
看着archer背叛了自己之后,没有回到自己以前主人那边,反而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以前的同伴出手,而且还把以前的主人给囚禁起来,这让caster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木然的低语:“archer,你到底要干什么?”
archer听到这句话,这才把目光转向那个败军之将,看着caster和葛木相拥着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灰尘和血迹好像刚刚从地震中逃难出来似的,他又把目光移开了:“我只是为了达成我自己的目的而行动。”
他说:“我并不只是为了打倒你才加入你的,和凛的契约上面,她使用了令咒束缚着我,为了使那麻烦的令咒无效化,我才故意投靠与你,虽然我自己也可以投影那种东西,但是为了能够利用你的力量,才故意那么做的。现如今,你已经没用了,保持和你的契约也没意义了。”
已经能够达成目的,所以自己成了弃子吗?
caster终于明白了,为什么archer在那边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不讨好的投靠自己,当时他并不知道有白archer的存在呀。现在看来,一切都清楚了,archer他本身就是为了打倒卫宫士郎的势力才投靠自己这边的,如果当时顺势让她们一伙人将自己除掉,他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同时对付两个servant。
saber听着archer的回答,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她有些疑惑:“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对士郎下手?”
“既然是敌人的话,这种理由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吧,而且……”archer对saber挥了挥手:“既然受伤,那就退下吧,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赶紧让开。”
他已经说得够多了,不耐烦的看了saber一眼,就把目光转到了她后面的士郎身上。
而士郎也读懂了这一目光的含义:杀。
saber没有回答,从她的身上,只是露出了冰冷的敌意。
“是吗”把这股气势当做回应了吗,archer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拿出了自己的武装,铁色的眼睛俯视着面前的骑士:“那么,我就先将你击溃好了。”
背对着关闭在剑牢里的远坂,archer摆起了架势。saber也对应的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黄金的剑和黑白的双刃对峙着,两名骑士看着对面的敌人,紧绷的身躯上,丝丝的寒意外露着,刀剑之上,杀气纵横。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archer突然笑了。
他突然勾起了嘴角,对着saber笑了一下:“你知道吗,saber,我一直都想和你较量一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如愿,可以和最强的职介比拼一下剑技。”
“什么?”saber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archer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疑惑的皱着眉头,完全不明白archer笑脸的含义。
archer并不解释,他的手腕陡然一翻,左手上的干将调转方向,对着后面,archer左手反拿着干将,右手的莫邪指着saber脸,忽然就动了。
红色的身影化作了风火轮,archer将右手高举在前,左手低倚在后,侧着身体,莫邪猛的对着面前的saber头上砍了过来。
面对如此攻击,saber横剑一拦,顿时就拦住了那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