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他一脸阴沉的听完了枪兵的汇报。
在前一天晚上,他就让lancer埋伏在柳洞寺的外面,当然,不是作战,重点是监视。他相信自己的弟子这两天就会向柳洞寺发动总进攻,于是让servant在那里蹲点,查看情况。
本以为不是caster一方全灭,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之后lancer报告结果就好。可是却变成了现在这幅奇怪的局面――archer莫名其妙的背叛了,而caster还有个新的协力者。
“就是这样了”lancer说完之后,也是皱着眉头,虽然已经回来,并且向言峰绮礼汇报了自己看到的东西,但是,想到刚刚看到的内容,他的心里依旧不平静。
他龇牙咧嘴的哼了一声,把枪一收,也不管自己的主人是何反应,直接消失了。
而言峰也不在意,反正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lancer干什么就让他去吧,反正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
思考着刚刚lancer告诉他的内容,神父不禁直摇头。虽然从lancer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但是这种重大的事情,要是用共感知觉直接观看的话,说不定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讯息――lancer可不是个心细如针的家伙。
可是现在再怎么想也是白搭,自己也有责任,以为这次的事情不会有什么误差就没在意,结果现在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差误。还是太相信自己弟子的能力了呢,没想到凛居然失去了从者,他的从者居然还倒向了caster一方。
默默叹息,同时,想到自己的弟子可能现在正在苦着脸陷入悲伤之中,绮礼心中又暗笑起来。只是,从lancer那里得知的情报,那个前一天晚上到达柳洞寺的莫名之人,露出的真面目着实让人吃惊。
坐了一会儿,神父走进了圣堂的深处,黑暗狭隘的通道里,他居然如在白昼中行走一样顺畅。
前几天出现了一个家伙,他当时莫名其妙的和lancer打了一架,但是使用的招式却是类似王之财宝的东西,枪兵受了伤……虽有流矢的加护,能让他免疫一部分飞行兵器的攻击,但是一次面对几十支,怎么也不算是“流矢”了。
到了最后,他的身份也是不明,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可是几天之后,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今次的圣杯战争,意外真是非常多啊,caster的一方可能已经拥有了四名servant了,消灭的和未消灭的加起来,还有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有九名之多,数量可是远远超过了”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坐到沙发上后,抬眼看着对面的沙发,将刚刚自己得知的事情告诉了刚刚来到了这里的客人,然后他问道:“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呢?”
“啊,急急叫我回来,却是问这种事情,看起来你也有些焦虑了呢,绮礼”对面没有从正门经过,也没有引起lancer注意的男人笑了,赤色的眼瞳中满是嘲讽。
金色的头发如同怒放的郁金香,眼睛如同红宝石,只是却比红宝石更加鲜艳明亮,如同出生之血,瞳孔更不像一般人一样是普通圆形,而是狭长如同细刃般一条,这绝非凡人的眼睛。与其对视一眼,似乎能够感受到刀锋一样的寒冷。
虽然穿着只是流行的毛皮夹克与皮裤,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古老奢华的高贵。虽然在笑,但是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那股高傲和冷漠。
男人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冷笑着,随意的抬起了一只手,如弹落飞灰一样的说:“不管怎样,也就只是些杂种罢了,再多十倍又能如何,你太多虑了。”
“蚁多咬死象,不管如何微小的力量,到都有可能成为致命一击”神父表示不同的观点。
对于他的话,金发的男人只是不屑的发出一声怪笑,而且,听到他这么说,男人终于明白了神父将他叫来的原因。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除掉那些杂种吧”随意瞅了他一眼,男人说:“我的宝具还没有廉价到那个地步,如果是个杂种就要出手,我的收藏还不如扔了了。”
“但是,caster一方力量的急剧增加,是确实的事”神父用手托着下巴,黑色的眼睛和赤色的瞳孔对视。
“那种事怎样都好,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不伤害到saber,让她们斗上一会儿,装小丑取乐本王,也算不错的表演。”
听到这位自称王的男人如此的话,言峰就明白,他说不出手,就绝对不会出手了,也就不再多言。
而对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本来还想要你谢罪,但是看在你告诉了我这么个消息的份上,勉为其难就算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杂种会有什么作为。”
说完,他也不道别,在言峰眼前背过了身子,直接消失了。
看到这个男人的消失,言峰绮礼苦笑起来。
对于他而言,也许并不在乎,但是言峰绮礼却想了些别的事情。
比如,servant现在除了他居然出现了九名,当然,assassin是特例,两个都是不完整的,也许被圣杯回收之后,只会是一份灵之力,但是除此还多出了一个来。即便不想相信,但是从lancer那肯定的诉说里,他觉得那家伙是servant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灵器盘完全没有显示呢。而且圣杯只能盛下七名从者的灵魂,现在居然多出了一个,如果七人全部打倒的话,多出来的那份灵魂,要何去何从呢?
虽然很想知道那个结果,但是言峰知道,他绝对不会让saber消失的。
这个就暂且不提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抑制caster一方,她们现在可是最大头,战斗力可是想灭谁就灭谁,自己这边,有个可靠的搭档,所以不用担心。可是自己的弟子那边,战力根本不成对比。
难道说,最后还是要自己出面,才能够结束吗,那也太无聊了吧。
明明前两天还告诉了卫宫士郎,圣杯的器是什么,想要看看他在最后如何选择,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他不一定能够等到那个时候――那家伙眼里只有saber,别的人,死成一块还是死成十块对他而言都没有关系。
心中思绪移动,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得先做一件事。
lancer,现在回来,有新的事情要做。他呼唤着自己的servant。
重新泡了一壶茶,士郎给远坂还有自己都倒了一杯,坐在客厅里等着远坂回来。
倒不是远坂出门了,而是她跑到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房子里别的地方给士郎找衣服去了,毕竟士郎身上只有条烂裤子的样子怎么都不雅观吗。
远坂初始的失落过去了之后,第一个注意的就是士郎的穿着。满是灰土,而且光着上身的士郎被她喝令在自己回来之前,不准到别的地方去。
不多时,远坂抱着一叠衣服回来了,她拿的是一件白衬衫还有一条红裤子――看起来是同一套西装的。
“这是我父亲的衣服,可能有点大了,但是没办法,我的家里没有别的男人的衣服”远坂把衣服放到士郎的面前说。
有的话就糟糕了!士郎心中叹息,远坂确实是一个人住的太久了吧,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语病吗。
看了看眼前的衣服,士郎想到了远坂的父亲,他是十年前的master,也是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殒命的,而且,死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远坂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手里的杯子:“唔,这……真是没有想到,事隔几天,你泡红茶的本事提升了不少嘛。”
刚刚她泡的茶实在太苦了,只是情绪低落之下,远坂完全没有发觉,虽然士郎重新泡了一壶,可是她杯子里当时还有半杯,又端起喝了一口之后……远坂觉得如果士郎泡了茶,自己不喝的话,太不给人面子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身为远坂家的主人,怎么也要给客人一点面子。
随后,她又闭眼一摆手:“也对,我在你那里住了那么久,如果你连这点本事都没学到的话,才奇怪……嗯?士郎,你在看什么呢?”
士郎出神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远坂看着士郎对着自己拿来的衣服发呆,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士郎一惊,回过神来,随后摇了摇头,搪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事情?什么事?”远坂追问了一句。
士郎看了看远坂,心中思量,却是把手伸向了腰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放到远坂面前。
想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只有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如果自己还活着的话,再跟远坂坦白吧,现在先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为好。
“这个项链,你知道是谁的吧?”士郎小心翼翼地说,同时仔细的看着远坂的反应。
远坂看着这个项链,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道:“当然知道了,这是我的东西啊。”
她以为是刚刚士郎撞到化妆台的时候捡到的,放下了茶杯,伸手从士郎手中拿过。然后她看了士郎一眼:“那么,你特意拿出这个,又想说什么呢?”
她果然没发现,士郎心中直摇头,刚刚收拾自己的宝石盒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放进去,你自己没有注意到吗?
“没什么,这个不是你房间里的那条,这条是我一直装在身上的”士郎挠了挠鼻子,假装很不经意的说,想让远坂发现自己的错误,而且不至于太难堪。
“啊?你说什么啊?这个项链是你的,开什么玩笑”远坂皱起了眉头,瞪眼看着士郎。
她还没反应过来……
“呃,刚刚我看到了,你的那条在你自己的房间里,被你放进宝石盒子里了不是吗,这条不是你的,是我捡到的,之后一直随身带着”士郎干脆直接说了。
“你说什么,这是你捡到的?”远坂有些吃惊的掂了掂手上的项链,链条发出清脆的响声。
士郎点头,说没错。
远坂一下子怔住了,她似乎终于想起刚刚自己确实在自己的房间里把士郎撞散的宝石捡起了,其中这条项链最明显,最重要,她放在盒子的最底层,但是现在士郎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虽然刚刚他是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的,但是这种无聊的骗人话,士郎还是不至于说的。
也就是说,士郎说的是实话。
看了一眼手上熟悉无比的项链,又抬头看了看士郎,远坂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她想了想,说了一句:“等等。”
之后,她站了起来,疾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士郎看着她的背影,咧了咧嘴。
过了好一会儿,远坂才重新回到了客厅,但是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很恐怖,因为,她刚刚确实从自己的盒子里面翻出了同样的项链,士郎没有说谎。
此刻,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士郎,凝声问:“你说这个项链是你捡到的?”
“嗯”士郎被远坂那几乎要发绿光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在学校里,被lancer袭击,差点就被杀掉了,这个是醒来之后捡到的,之后就一直放在身边。”
听完士郎的诉说,远坂原本就很恐怖的脸更是变的好像见了鬼一样,让士郎到了嘴边的道谢之词都被自己嚼了嚼又重新咽了回去。
archer那个家伙,他当时把这个项链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这是他回去捡来的,但是,现在,士郎说这个是他醒来之后在学校里面捡到的,这就是个悖论了,但是这两条项链都是完全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不同,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不,就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产品。但是,但是,这条项链本身只有一条啊。
远坂凛最后一次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而且还是祖先传下来的物品,跟自己的短剑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两条。可是,如果只有一条的话,那么这条项链是哪里来的?
士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远坂:“那个,远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