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点了点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呼厨泉采纳了去卑的建议,不紧不慢的跟在曹昂后面,而曹昂每留下一个营寨,里面的坑灶便都会多出一些,回到了河套城后,其残寨竟然足足有六万人的灶坑,比之呼厨泉兵马还多出一些!呼厨泉本就不愿与汉朝对抗,如今更是心思恍惚,怀疑轲比能算计于他,于是便在河套城外扎营,不欲进兵。
河套城内,曹昂和赵云,曹彰正在对饮,但见赵云举杯一饮而尽,轻笑道:“师弟,这一次我真是服气了。”曹昂摆手笑道:“师兄哪里话,区区小计何足挂齿。”
一旁的曹彰却是皱着眉头道:“大哥,赵将军,这逐日增灶之法究竟是何用意?为什么呼厨泉见了我军遗留下的营寨,就不敢轻易进攻了呢?”
曹昂指了指赵云,示意让他来解释,赵云也不推脱,回答道:“三公子,敌方众多而我军兵力较弱,一味守城并非上策,你大哥当先出兵,却不与敌战,仓促而退,此乃迷惑敌人之心也,让匈奴人摸不清我军意图,恐有埋伏,不敢仓促追击,敌方惊疑在先,我军每留一寨便增加锅灶,呼厨泉便更加深信我军有后援,在匈奴人心中,汉人一向狡诈,我军有是急急而退,少设严防,试想此时在呼厨泉心里,我军兵马每日剧增,却又不战自退,焉能不设埋伏?他又岂敢深追。”
曹彰闻言似有所悟,但见曹昂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战国时,齐国的孙膑以弱掩强,是为了能够诱杀庞涓,现在咱们以强掩弱,是为了能够让呼厨泉心疑不进。这叫举一反三哦。”
看着一脸笑意的曹昂,曹彰恍然大悟道:“大哥果然厉害!三弟今日真是受教了!”
曹昂拍了拍曹彰的肩膀,笑道:“话虽如此,但此一法还不足以迷惑呼厨泉之心,咱们得再给他下一幅猛药,让他彻底迷糊,不敢轻易进兵!”说罢,又低头对二人说了几句话。
赵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摇头苦笑道:“若论天下深通奸伪之道者,只怕无出你左右之人。”曹昂急忙摇头道:“唉?你可别这么说,我最多就算第二,绝对不敢当第一。”
赵云似有所悟,微笑不语。唯有曹彰开口便道:“大哥,你说的第一是不是父亲啊?”
曹昂笑着拍了拍曹彰的肩膀,摇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却说南匈奴帅帐中,呼厨泉正为进兵与否而头痛不已,忽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硬汉直冲入帐,道:“单于,汉军又有援兵了~!”
呼厨泉闻言大惊失色,急忙起身道:“左贤王,你可亲眼看见!?”这个大汉便是左贤王刘豹。
刘豹忙不送跌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在箭塔之上亲眼望见的,汉军的援军从河套西门进去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单于,这仗不好打了!”
呼厨泉脸色阴郁,挥挥手道:“再探!”
刘豹领命而出,但见呼厨泉长出口气,咬牙道:“轲比能啊轲比能,你真够狠啊,拿假消息骗我,此事我早晚与你一并算清!”
要说曹昂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天他对赵云和曹彰说的话就十几个字,“让咱们的兵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东门出去,西门进来。”
听起来很弱智的一个方法,但在阴云密布的匈奴心头形成了一股不能磨灭的阴云,来来往往,虚虚实实,使得呼厨泉的心越来越多疑,对轲比能的嫉恨也是越来越深。
却说在云中郡的那一面,司马懿大战乌桓王蹋顿,草原之上,正是杀生四地,鼓角震天,腥风血雨。典军师卫营大部军马俱在此处,骑兵是拥有双马登和斩马刀的精锐,步军是拥有陷阵营和大戟士雏形的精锐部卒,弩兵更是天下第一的劲弩,连弩营!在兵力几乎对等的情况下,曹军绝对是战无不胜!
乌桓王蹋顿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久闻曹军虎豹精骑甲天下!可是如今曹操卫道,虎豹未出,自己便已经不是对手了吗?
但见曹军无论是步兵还是弩兵还是骑兵,都好似一头头草原上的饿狼,不对!势必饿狼更加可怕的怪物。尤其是那些双马镫的骑兵,他们手握弯刀,脚下御如屠,一骑骑在草原上奔驰如飞,显得格外恐怖。看着己方一点点被突杀而破的阵营,一股莫名不安的情绪开始笼罩在蹋顿的心头。
“杀!”“杀!”“杀!”甘宁和魏延率军一马当先,犹如黑白无常一般在战场上索取着敌人的性命,草原上,人命似是连草都比不上....
“滚!”甘宁大吼一声,一刀砍飞了一个冲向自己的胡骑,皆着遥遥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望见了不远处被众军包围的蹋顿。
“呸....娘的。”甘宁眼中精光暴闪,一擦脸上的血渍,嘿然道:“砍了这龟儿子,就能转兵去助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