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当众人再次上山的时候,鬼花山上只见群花鬼笑,不见男子身影。
“他离去了……”东女轻叹一声,看了一眼道玄子,道:“他走之前,却将汉龙一族所有的隐患都解决了!”
“先祖性情固然孤傲,心底却总是为他人着想,鬼族、邪魔两族有先祖前去喝问,神威之下,千年之内两族绝对不敢再次异动!”道玄子目光落在了东女身上,忽而说道:“或许先祖孤身离去,便是想要留下你在小九州,将你在混沌中的所得,传入小九州!”
神庙。
杜浚孤身前来,步履蹒跚,宛如一个凡尘匹夫一般,不见丝毫大能威严。他一路越过深渊,站在平台上,好久,方才探出了双手,推开了神庙门扉,举步进入!
方圆万丈的大厅中,祭台悬浮在其中心,杜浚登上,来到高台前,望着手掌中的骨逆,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告诉,此地本有骨逆镇压,却因为坤鹏私自开启神庙殿门,骨逆脱飞,其中第二层中的穿在,方才滋生出了那鬼虫……”
男子喃喃,盘膝坐在了祭台上,闭眼入定间,股股诡异的魔气从其鼻翼中喷涌而出,赫然便是那鬼虫气息!
“故人已去,生人却还要活着,不管有多么的悲凉与孤单……只是,修真为何?为何修真?只为永生么?踏这亲人尸体一路而行,即便永生……这永生不要也罢!”
这话有些颓废,却也充满了说不清的悲伤,和洒脱。
这一坐不知多久,其周身激荡的诡异魔气越发的淡薄,几欲消失、被其彻底炼化,而其周身一股澎湃如海的生机却激荡不止,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发出了轰隆之声!
洞虚乃道,望道而不语,只修真源!
当强盛的洞虚修士即将步入涅槃之时,便有异象风雷之声传出,传说中,在万古之前,对于这等修士,必有天劫降下!
而今,杜浚三九天劫,却仅仅渡过了两次,最后一次天劫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降下,颇为让人迷惑!
片刻之后,杜浚身上的轰隆之声越发的浩荡,当真宛如闷雷行空,同一时刻,在神庙之外,破晓之地的苍天已然风起涌云,狂雷轰砸,宛如天怒!
人若怒了,横尸千万,这天若是怒了,又要如何?毁天灭地!
神庙中,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大袖一挥,便祭出了几个人府真人的元婴,抹去灵智,神念探入其中,少顷,他双眼暴睁,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其神念变化不定,神念轰隆如海,心绪激荡之下,一时不慎,浩荡的神念碾碎了其中一个元婴,可见其心中的狂澜激荡!
他以神念死死的包裹在一个元婴之上,面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之上有汗水滴落,盯着那元婴,喃喃道:“这便是涅槃么?涅槃、涅槃……”
怔立许久,他蓦然起身,大袖一扫,婴气轰隆激荡,便将元婴抹去,一步踏出,大厅轰隆,仿若不能承受他一脚之威!
洞虚大圆满,距离涅槃仅差一步之遥!
男子孤身而去,身后,骨逆静默的放在了枯手之上!
破晓之地苍天异变,引的四方之人前来观看,人越聚越多,到了最后,这一方天地中人满为患!
鬼圣山上,鬼族举族震惊,有心去破晓一看,却碍于杜浚法旨,不敢逾越半步。一众鬼族大能也只能遁飞到万丈高空,遥遥相望。
邪山,闷雷传来,惊其无数邪魔,以其族长为首,祭出一具庞大的邪魔尸首横渡虚空而来,一到破晓,耳畔顿然雷声轰隆,震人心魄!
鬼族族长拿眼一扫,却见整个破晓之地都被无数的人族层层围住,难以计算,他目光闪动了几下,不禁叹息一声,暗叹:“杜浚回来了,人族不再是一盘散沙,邪魔一族复兴……无望!”
他们不敢上前,只能在汉龙一族外围停滞,一众莫不是惊骇的望着天际。片刻,忽有轰隆之声传来,一众邪魔抬头看去,却是千丈身躯的兴地阔步而来!
一般而言,在邪魔一族中,身躯涨大多少,直接代表了其身份,没有其他邪魔的时候,可以随意涨大身躯,但是一旦遇到在邪魔一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便需要缩小身躯,以示敬畏!
而此刻,那邪魔族长不过将身躯涨大到了五百丈,兴地却直接开着千丈的身躯而来,其中的强势不言而喻!
若是放在往日,必定有许多的邪魔大能疯涌而上,诛杀兴地了。
但是此刻,没有一个邪魔敢有异动,被说阻拦,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上兴地一眼,更是在兴地临近之时,将本尊身躯无限缩小!
师凭徒贵,仆借主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