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九天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既急躁又是愤怒,还有些懊恼。自己以飞剑剑芒和无形剑气交错对敌,但那玩家却是丝毫不乱,两柄飞剑或攻或守,攻时令自己手忙脚乱,恨不得在多出一柄飞剑迎敌。守时风雨不透,自己根本就是无计可施,甚至连锁定那家伙都显得越来越吃力,看着他忽左忽右瞬息几变的身形,纵鹤九天有种憋闷的感觉,直欲吐血。
“无规则转向,是一种军队机甲手常用的脚步技术。”
沈铁衣似乎从缅怀的情绪中脱出,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啊,那这个家伙是退伍兵吧。原来机甲手的脚步这般厉害!”那粉衫浣娘恍然。
沈铁衣默然不语。心道:“懂得这种脚步,并且用的这般精熟的,怎么会退役呢?这种杀人的机器只会永远的被封存在军中,无论是以什么形式!”
“纵鹤九天要败了,我们不就是三对四了?那怎么成!我们该怎么办?”粉衫浣娘转眼间醒悟了,焦急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事我既然应承了,自会尽全力。窥一斑而知全豹,燕红衣几人中,连这貌似平常的玩家都如此高深莫测,其余人也不必说了。就说那黑衣人吧,你可知他是谁?”
粉衫女浣娘凝目细看,最后目光集中在落寞那离袖而出的黑色长刃上,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一人。知道沈铁衣此人不会无的放矢,惊呼道:“难道是那乌江杀人狂?”
“不错,正是此人。纵鹤一败,此人即使是我出手也是难敌,就是对上那燕红衣,你两个都是系出同门,知根知底,你真能稳操胜券么?还有那能御使珈蓝神焰的女人更是棘手。单挑我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沈铁衣长叹一声道。
粉衫浣娘凝思片刻,觉得自己虽然从来不服气燕红衣,屡次与其敌对,但从来都没占过上风,此次也是难说。默然不语。
锦衣青年张口欲言,看了看场上正在酣斗,并大占上风的江上柳,顿时也是默然。
“为今之计,唯有奇袭了,欺他们久战消耗之下,法力真气未复。我们一齐出手,与纵鹤前后合击,最好能先斩杀了那双剑玩家,如此一来,便是以众击寡之局面,胜算大增。”
目睹场上局面易辟,燕红衣心中顿时又是欢喜又是有些怅然。欢喜的是歧路若胜目前危机可解。怅然的是没想到公子推荐的这灰发落魄客歧路歌看上去低调,实力竟然如此强悍,而自己对于公子的话将信将疑,以为是应付自己,却是有些怠慢此人了。一路上来,宁千雪不喜此人自己也是看到的,但想到宁千雪的强烈的个性,自己也没有调节劝说。如今看来,此人一旦还了人情,日后恐怕是敌是友都难讲了。”
看着场上江上柳飘忽的身影,渐渐与一道印象更加深刻的身影重合了起来。不错,那时他们有可能也在湘江江底。不过还是不对,那人之威势连峨嵋小官都莫能挡,而眼前这人虽然也不错。但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更何况那人一头红发映火海烈焰直欲燃烧,和眼前人这灰白头发差的多了。游戏中可没有什么易容的说法。
神思略有恍惚,突然听到身边叱喝声响起。凝目视处,只见对方三人已经急速投入场中,剑芒如星宇,道法如风潮,席卷向歧路歌。而身边两道身影也是鱼跃贯出,两道剑芒轰击向纵鹤九天!
后发者谈何先至!想要救助歧路歌难了,如今之计唯一全力击杀那纵鹤九天。如此一来才能稳定住局面。
叹息一声,无奈的催出一道剑芒,同样电闪般掠向那华服客纵鹤九天。
江上柳在控制了局面后,眼见那纵鹤九天气势渐渐衰竭,剑气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少,由八道减为六道最后至现在的三道。突然暴起,左剑碧沉影化光数道,连消带打,击退了纵鹤九天的飞剑光芒,右剑杀猪刀盘旋而出,铮铮声响声中,搅散了其激发出的剑气,双剑合一,余势未消,带着数道光影直斩而去。脚下则是灵巧的左右转向两次,避开了漏网的剑芒剑气。
眼看那纵鹤九天就要毙命于剑下之时,江上柳突然觉得背后轰然声响,剧烈的劲风向自己袭来!
恰如山峦崩裂,又如海掀狂涛,剑芒过处,其势迅若流星,一路树折花摧,两道光华夺目的剑芒。和一道狂暴的风卷瞬息间杀到江上柳身后。
值此危机,江上柳心念电转。撤剑避开,或许能稍有机会,继续击去,灭杀了纵鹤九天,自己也必然身挂。此刻应当如何呢?
突然想到一事,顿时下了决心,先斩了此人再说!
刹那间光芒风潮及体,眼看再近几分江上柳就将惨亡。蓦然间黄光大作,一股灿烂夺目的光芒自他身躯内射出,就像太阳爆裂一般的耀眼闪亮,一道黄色光晕迅速笼罩其周身。袭来的剑芒风潮与光晕对撞在一起,之见光华大盛,轰然一声巨响,激起残枝败叶凋花青苔尘土漫天。桃林间嫣红的瘴气瞬息间都被搅的混沌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