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子自然是不懂这个的，他是道士，对药研究远远不如药圣。但是他也知道一些，就是药理之间有互相妨碍的作用，用得不妥当，确实会出问题，否怎会有十八反呢？

“哎，这样吧，贫道去找龙五，问她到底用了什么药，这样你也好对症下药不是吗？”方继子只能这样说了。

莲唐也不愿意走的，附和着方继子的话，“这样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药圣却依旧冷着一张脸，“要我留下，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另外一个条件，便是要他从此不再为贵太妃治疗。”

“这个可以的，贫道去跟她说说。”方继子连忙道。

药圣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问道：“那龙五真的是母后皇太后？”

方继子也不敢跟他说实话了，只是饭刚才也提过，此刻否认，便有些不合情理，遂折中地道：“这个只是贫道的推测，还要查证一下才知道。”

莲唐道：“看样子不像的，龙太后不是女子么？龙五却是男子，我看过他，他有喉核的，按理说不是女子。”

药圣淡淡地道：“你只知道天下间有女扮男装，却不知道有男扮女装吗？兴许那龙太后本就是男子，反正先帝未曾与她圆房，加上外间也有传闻，她压根就不是龙长天的女儿，龙长天的女儿已经死了，这个是先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

方继子心中一惊，“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龙太后怎可能是男子呢？这入宫是要经过验身的，再说，哪里可能是先帝找来的人？先帝娶她入宫的时候，尚在昏迷当中，这门亲事，是太皇太后张罗的。”

药圣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也不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反正这些事情我也不理会，谁是男子谁是女子与我毫不相干，我只管治病救人。”

方继子便也不多说了，免得说多错多，“那好，贫道先走了。”

他看着莲唐道：“莲唐，多注意一下你师父的身体，他最近也确实劳累。”

莲唐敛眉道：“是，知道了。”

药圣的神色这才好了些，道：“你也小心点吧，近了那些人的身，只怕日子也不安宁啊，不过也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辛辛苦苦学了一身本事，总还是希望有人重视的，我也不怪你。”

方继子心底苦笑，他还是以为自己贪恋权势，解释也无用，他横竖是听不进去了。

方继子走后，莲唐看着药圣，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吧。”药圣咳嗽了一声，淡淡地道，自己弟子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

“师父是真的想走还是逼着龙五认错？”莲唐到底还是问了。

药圣哼了一声，“你师父大半辈子的英明，总不能随便断送他人手中。”

莲唐沉默了一下，又道：“弟子至今想不明白，崩堤那晚上，阿信抱着一个小女孩来就师父，师父为何不愿意出手相救？”

“救？”药圣冷笑一声，“怎么救？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动手医治她，她便是死在我手中了，那岂不是天下人都知道我药圣治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