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明白,看到她空空座位的时候,他那种空洞的心情。“我能不知道吗?”顾少阳洋装若无其事,“快去把她叫回来!”
沈青箩,拜托你不要再次走掉!
小海打了沈青箩电话,顾少阳在一旁盯着面色不善,她要是又改变主意的话,他绝对会直接连她跟孩子一起绑走。
“你不在公司?”小海看着主子已经濒临爆发的脾气连忙又问,“那你在哪儿呢?啊?在雕刻工艺坊?好,我知道了。”
顾少阳拧着眉问:“她去那做什么?”
小海摇头:“没说,挂电话了。我问工艺部。”小海立刻问了工艺部,然后脸色微微一变,“主子,工艺坊跟装饰公司之间出现了一些合同纠纷,现在那家装饰公司正在工艺坊进行理论。”
“那沈青箩跑去干吗?!”万一要有冲突怎么办?顾少阳连忙出门赶往工艺坊。
工艺坊内的气氛很僵硬。
装饰公司的人大概知道自己立场不足,那老板还随身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前呼后拥的站在工艺坊内。
“七叔,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能说断我们货源就断货源,那你们还让不让我们开锅了?”
这种老装饰公司跟工艺坊一直又合作,大家之前谈得都是人情买卖,即便有合同在,但很多时候并不按合同巨细进行。
七叔说:“现在作坊已经不是原来那路子了,整理合同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
“我不就是拖欠了一些货款嘛,那我们合作那么多年,最终哪次我们公司没把钱给付完了?”
怎么叫付完了?财务基本上是催款催得跟孙子似的,他才拉羊屎一样还款,非得到下次需要大量进货了,知道之前欠得多了,才将款项打进来,但刚打进来,又将货拉出去,接着又欠款了。
“上次你们不是没付款吗?”
“七叔,那家公司没有个应付应收的,我们资金紧张那也是没办法。大家都合作十年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是我见死不救啊陈老六,事情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我跟你说过工艺坊换东家了,让你先还款再续合同你没放心上我没办法……”
他哪知道换了这么一个忒么正规的公司?连一点人情都不讲。“那我们断货了,你们是给还是不给?!”老六急了。
沈青箩说道:“陈老板,当初合同变更的时候,我们夜氏公司财务已经多次跟你们催款,并告知当月月底之前款项不到位,就按原来合同终止合作。”
“我不管这些!现在你们这儿那么躲货屯着,我用现金买还不成吗?!”
“这些货都是准备发到别家的,正因为货物不够我们才没卖给您,不然谁有生意不做呢?”
“你谁啊,别在这儿振振有词的,我们跟工艺坊合作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丫头!”陈老六欺负夜氏集团来说话的是年轻的女子,想以强势逼人。
“陈老六,注意你的举动!”工艺坊的员工正拿着凿子、锯子,是给沈青箩撑腰呢,沈青箩可是他们宣城人。
“你们这些把工艺坊都出卖了的老城人还算什么东西?”
“在那叽叽歪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顾少阳高大的身影从外头耀眼的阳光之下走入屋内,一身光芒耀眼。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子挽起露出解释的手臂。黑色的长裤绷直的长腿,买着沉稳有力的步调。
他头发依旧根根竖起,格外精神跋扈,深邃的脸部是冷酷的神情,走到陈老六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对方。
即便他只是一个人,但立刻让室内的紧张感逐渐攀升。沈青箩几乎能看见,冷汗从陈老六的额上一颗颗的渗出来。
“那个……你就是新的东家?”
陈老六看这人身上有股锋芒与狠劲儿,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他也知道现在宣城的几大产业都被夜氏集团给囊括了,连白家最近都损失惨重。
夜氏集团,俨然就是从外地来的直接盘踞在宣城的巨龙。真得罪了,他们这小行当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说话的是年长的七叔,还有年轻的女子,现在可不一样了,夜氏集团的顾少阳,陈老六换了一副面孔说道:
“顾总,我今天是特地登门是想购买贵公司的产品,这也是为你们推开市场做宣传啊。”他陪着笑脸说道。
“贵公司叫来那么多人来工艺坊宣传吗?”小海懒得给对方面子,讽刺道。
陈老六知道他什么意思仍不肯死心,掏出一捆现金,坚持要购买。
“顾总,我这个客户都亲自上门了,你总不会拒绝上门的生意吧?再说,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妈的,这无赖是打算这么宣传的啊!”一个年轻的工匠再也听不下去了,抓着凿子,愤怒的想冲上前去。
顾少阳不动声色伸手打了个响指。瞬间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把那个年轻人抓回去,没让他冲动的扑上前去。
他不主张在这个时候,靠武力来堵住这小罗罗的嘴。
沈青箩想上前跟顾少阳说前因后果。
“他们……”
“闭嘴。”
“我是想告诉你……”
“闭嘴。”
问话一再被打断,很明显的,顾少阳正在努力压抑怒气,不想让她继续参合进来。这一帮人要是真动起手来,她知不知道后果?
想起上次的暴动,她还不害怕?
顾少阳怒视了她一眼。
沈青箩轻轻耸肩,懒得跟他计较,慢吞吞的踱步走到角落去,拿起桧木把玩,反正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理由,顾少阳总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