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啊。”白君灼想着她刚才了无生气的样子,突然问杏子道:“杏子,你在洛阳之时也见过吸食过寒食散之人的样子,你觉得与居安现在的情况像不像?”
杏子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外观上是有一点像,都是一副半死不活,憔悴要命的样子。可表现上还是不像的,吸食了寒食散的人狂躁焦虑,整天乐呵呵的,而居安却消极懒散,反应迟钝,好像失了魂一般。”
白君灼听着杏子的话,若有所思的道:“也是一副瘾君子的摸样。”
“啥?”杏子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也不好奇,喃喃说道:“她和思危的感情真的很好,思危死了,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估计等挺过这段日子她就会好起来了。”
白君灼点了点头:“但愿吧。”
这边正说着话,外头突然有人进来传话道:“白大人,太后宣召您进宫。”
“现在?”白君灼怀疑问道。现在还是早朝时间,自从太后知道她怀有身孕之后,就允许她每日不上早朝,她从未在这个时候进过宫。便问传话公公道:“公公可知,太后这个时候宣我进宫有什么事吗?”
那公公摇头道:“奴才只知今个儿来了个扶霖国使者,好像是那使者要见白大人。”
使者要见她做什么?但愿不是什么坏事。
白君灼满腹狐疑,准备妥当了之后与这公公一同进了宫。
到了朝堂之上,果见一欧洲面孔的使臣,穿着古罗马宫廷王爵的衣服,双手环胸,高高昂着头,不知是不是在看皇帝。
白君灼屈膝行礼,殷沐立即抬手道:“爱卿免礼。朕今日宣你进宫,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扶霖国使者便不削地看了眼白君灼道:“你们大黎国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居然只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殷沐微有不快之色,白君灼也不开心,就算黎国皇帝受制于太后,也至少算是黎国首脑,他居然打断殷沐的话,真是太没礼貌了。
帘幕之后的太后也很生气,冷声道:“放肆!”
珍珠串就的帘幕并不能完全遮掩住太后的样子,堂下所有人都能看见太后端坐如常,面色冷清肃穆,只帘珠轻轻颤动,更显其威严尊贵。
扶霖国使者似乎也被太后的气势威慑到了,无不尴尬地咳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话,在场众人都没有听懂。
殷沐身边的译官小声将他的话翻译出来,殷沐听罢顿时黑了脸色。
白君灼此时仍旧一头雾水,既不知道这使臣说了什么话惹了皇帝生气,也不知道太后让她过来做什么。不过太后身边也有译官,应该也将使者的话翻译给了太后,那为什么太后不生气?
殷沐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片刻神色便恢复如常,继续对白君灼道:“今日叫白爱卿过来,是因为扶霖国使臣对我大黎医术很是好奇,想要开开眼。白爱卿,你可要好好表现,万万不要藏私啊。”
白君灼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人是来挑衅的。
稍微读过些中国历史都知道,那些个古代大国都爱显摆,就喜欢把自己会的东西拿出去炫耀,说好听点是文化交流,说直接点就是到处装逼。
不过虽然白君灼脑袋里有很多药理的东西,这咋一提起来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代表性的东西,就问那高她两个头的使臣道:“我大黎医术恢弘,药材众多,不知使者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那使者微微一笑,唤来随身之人,拿出短刀在那人手上割了一刀,那人疼的皱起眉头。
白君灼顿时明白了,他应该是想要炫耀他们的止血药吧。这就简单了,正好自己身上还带着一瓶止血药,而且是效果立竿见影的那种,绝对不会比他们的差的。
使者问那人道:“你的鲜血都流出来了,是不是很疼?”
那人点点头。
然后使者拿出一瓶药物给那人服下,片刻之后又问道:“现在还疼吗?”
那人脸上露出笑容,连连摇头。
在场所有人都暗暗称奇,止疼药黎国当然也有,可效果这么快这么好的,还是第一次见。
白君灼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那人还在流血的伤口,只是止疼有个屁用啊!再不止血这人就要虚脱了好吗!
那使者得意洋洋地对殷沐道:“黎国的皇帝,你可看见?我们研制的这种药物可以令人立即忘记疼痛。试想一下,若是在战场上,士兵们随身带着这药物,受了伤之后立即使用它,那岂不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及?”
朝中众人唏嘘不已,白君灼任然直直盯着那人流血的手,他已经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了,可一点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难道真的一点点疼都察觉不到吗?
使者又看向白君灼,问道:“黎国的神医,请问你们黎国有如此神奇的止痛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