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若是没有,奴婢就进去伺候公主了。”
陆抗连忙道:“嬷嬷请便。”
刘嬷嬷进了殿内,陆抗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次日,白君灼出宫,与城中众医聚于太白楼,待人都到齐了之后,白君灼问张讼炎道:“张大夫,情况如何了?”
张讼炎面露三分喜色,回道:“原本染病的人几个时辰内周身溃烂流脓,不过三五日便会体烂而死。可按着大人的药方服了药之后,果然立即有所好转。”
白君灼也露出微笑,接着问道:“只是有所好转吗?张大人觉得有没有根治的可能?”
张讼炎笑容稍微淡了淡,摇头道:“这个还要再看看。”
白君灼点点头,吩咐众人道:“既然这方子有效,今日便按着药方配置解药,给城中所有患病之人服用吧。”
众人领命,正要离去,白君灼又道:“还有一事,各位也要注意些。”
众人都停下来听她说。
白君灼顿了一下,提醒道:“永安渠的水可能有问题,大家尽量不要喝,若是非得喝,也要将它煮开才可以。关于此事,也请各位提醒城中百姓。”
各位大夫都记下了,陆续从太白楼走出去。
白君灼在众人身后,也下楼要出去,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有人说话道:“白大人,能否耽搁你一会儿时间?”
白君灼转头,是一个年轻男子,估计二十七八的样子。她疑惑道:“你是谁?”
“无名小辈,不值一问。”
白君灼暗中翻了个白眼,感情是来搭讪的。
“我忙得很,没事的话先告辞了。”白君灼说着,便要出去。
“白大人的方子只可缓解疫情,却不能根除。”那人突然道,“我试过。”
白君灼顿下脚步,转头问道:“真的?”
那人点头,指着角落处的位置道:“借一步说话。”
白君灼想了想,跟那人走到拐角处坐下。
那人给白君灼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白君灼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也是个大夫?”
那人摇摇头:“只对医术有所了解,算不上大夫。”
“连大夫都不是,也能想出我所用的方子?”白君灼冷笑一声道:“长安城真是卧虎藏龙,我等小医简直无法谋生了。”
男子哈哈大笑道:“白大人谦虚了,如今整个长安城谁都知道,陛下患病,本活不过三五日,是白大人的原因才让陛下活了这么久。如今整个长安城都期盼着白大人救整个城呢。”
这男人想干嘛?单纯想搭讪?
“别说废话,”白君灼对这人完全没有一丝好感了,冷冰冰地说道:“若是要跟我讨论治疗疫病的方子便快说,若是其他,恕不奉陪。”
“虽不是治病的方子,但也与这疫病有关。”男子开口说道:“白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南蛮邪佛?”
白君灼一惊,何止是听说过,不久前还打碎过呢。
那人接着道:“我听说不久前,黎国从南蛮国请了一尊邪佛过来,后来不知因何原因被打破了。白大人可知那个关于邪佛的诅咒?”
白君灼笑了一下,道:“世上哪有神佛诅咒之事,所有业报都是人自己作来的。”
那人摇摇头,接着道:“可邪佛破碎之后,立即就有了长安城的这场瘟疫,白大人不觉得这瘟疫来的太过于突然吗?”
“我之前又不住在长安,怎么知道这瘟疫突不突然?”白君灼反问道,“你究竟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没必要一步一步引我入你的话题。”
那人一愣,旋即笑道:“好,那么我便直说。我觉得,这场瘟疫是你带来的。”
白君灼大吃一惊,拍着桌子边站起来,冷声道:“你神经病啊,别浪费我时间成不?再见!”
那人也起身,拦住白君灼,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也冷了声音道:“怎么,宛城灵业寺的事情,你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吗?”
卧槽,就算这邪佛碎了真的能引来瘟疫,可关她屁事,又不是她打碎的,是殷洵和申无介两个合伙打碎的好吗!
还有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人一步步逼近,恰好今日又没有带着沈青和陆抗,白君灼顿时有些心慌。
远处柜台上掌柜的还在敲着算盘,白君灼一手摸上自己左手的手镯,一边开口道:“救……”
她的声音还没完全发出来,也没有来得及发动暗器,对方便突然挥出一袖白粉,白君灼顿时感觉眼前一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