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儿,你不愿意答应奶奶?”
“我……”
白君灼很是犹豫,虽然她也觉得不可能跟殷洵这种身份的人长久的走下去,可若是现在就让他们分道扬镳,她还是很舍不得的。能不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再决裂啊?
她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道:“奶奶,你不是让我给自己找一个帮手,一起打理药堂吗?我找到了,就是之前一直在沈记管账的贾公子。贾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验丰富,人品也好,不像沈泽那般为了发财不择手段。所以,奶奶你是不是要把那份卷轴给我了?”
邹氏顿了顿,旋即从枕头底下拿出卷轴交给白君灼:“选人的事,奶奶相信你的眼光。可是奶奶刚才说的事,你必须答应奶奶!”
白君灼接着装做没听见她的话,满怀激动的打开卷轴,想着上面就算没有那些解百毒的良方,也会有强生健体的汤药方子。
结果,却看见一整卷她不认识的文字,还配了就算看不懂,也能感觉出份外阴森恐惧的配图。
白君灼举着卷轴道:“奶奶,这是什么?上面的东西我怎么都看不懂?”
“这是苗疆的文字,”邹氏解释道,“这份卷轴上记载着能摄人心魄的幻术,若是习得这幻术,便可像皮影戏里控制皮影一样控制别人。”
白君灼不敢相信地看着邹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若真像她说的那样,那岂不是把这卷轴上的幻术修炼成功,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了?那还当什么富婆,直接控制皇帝,自己当个女皇好了。
不过她倒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也不太相信这东西真的是什么幻术,就淡淡问了句:“真的?”
邹氏点头:“三年前,前将军邹起,仅握一万兵马就攻克了古鱼,守卫的夷陵,靠的正是这卷轴上写的东西。”
越说越玄乎了,白君灼也越加不信,但她又不能当面拆穿邹氏,只好假装好惊讶地样子,收好卷轴。
“奶奶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卷轴,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的。”
邹氏点头,拉着白君灼的手道:“尤其是姓殷的,你一定要答应奶奶,不能再跟姓殷的纠缠下去了!”
“那个……”白君灼目光游移,想乱说些什么来岔开话题。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下人进来道:“老夫人,沈公子带了一个叫花子进来,现在就在门外,说是要见老夫人。”
白君灼和邹氏皆是一愣,沈青带什么叫花子?
邹氏还没发话让沈青进来,便见沈青扶着一个双腿明显有问题的老头走了进来,那老头还不断嚷嚷,声音尖锐地好像钢丝摩擦黑板:“小兔崽子,快解开我的穴道,有种跟老子打一架,老子弄死你!”
沈青把老头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对邹氏道:“老夫人可认识他?”
老头听他说话,抬眼看邹氏,邹氏也是一怔,颤巍巍地走下床来,满目都是难以言表的激动。
白君灼一看这架势,难道是老情人相见?
她正脑补着,沈青走到白君灼身边,小声对白君灼道:“白姑娘还不快走。”
白君灼看了眼邹氏,她的气应该消了,身体估计暂时无碍,便点点头,和沈青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连忙开口问沈青:“你带来的那个老头是谁啊?为什么要带他过来?”
“是主子让我带过来的,说他是三年前的前将军邹起,就是打胜仗了之后,一口气把所有的战俘和老弱妇孺全部活埋了的残暴将军。”沈青解释道。
“什么?他是邹起?”白君灼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么残暴,做出这种事,应该会被处死才对啊,怎么现在还活着?”
“没错,当时陛下是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的。白老夫人远在洛阳,又早已与邹家撇清关系才躲过一劫。至于邹起为什么没死,还弄成这个样子,我也很是不解。”
“邹起……”白君灼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突然问道:“殷洵今天去那间破房子里看见的人就是邹起?”
沈青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房子是不是在修业里最破败的那一段?”
白君灼点头。
“那么主子去见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白君灼深思片刻,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本该斩首的邹起没死,本该被坑杀的古鱼公主也没死,而且古鱼公主现在还和埋她全家的仇人关系那么好,究竟是为什么?
哎,她要是早点穿过来多好,亲身经历那场大战,一定就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过,古鱼公主没死,听说是茶瑾之救济了她。那么邹起没死,会不会也跟茶瑾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