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面容的恐惧,哥舒九的目光集聚在她手上抱着的风鸣琴上面,“这琴……”
她才说了两个字,旁边看守的一人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阁主,前些日子她吵闹着要弹琴,而且还要风鸣琴,阁主并没有下达要处置她的命令,所以属下斗胆替她取来了此琴。”
原来是如此,“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多谢阁主。”那人连忙起身,只是身上突然多了不少汗水,方才那一刻他们明显感觉到哥舒九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压力,这种力道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哥舒九只是看着哥舒遥轻声说了一声:“拿来。”尽管只有两个字,却带了无尽的威严,此刻她不是隐忍的白九卿,更无须看谁的脸色行事,她是哥舒九,有着绝对资本嚣张的哥舒九。
哥舒遥在她面前连站起身都没有,一听到她说拿来两个字,连忙跪了身子双手托住琴,恭敬的还给她,“九殿下,这风鸣琴本来就是你的琴,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她这般说只是希望那一日在天玄她要来凤鸣琴的事情作罢,哥舒九拿了琴,看着那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人,缓缓的蹲了下去,直到手指抬起了哥舒遥的下巴,迫使她正视着自己。
“你是她的女儿,却连她的性子十分之一都不曾继承。”
两人离得十分相近,哥舒遥怔怔的看着她那一双眸子,心中胆怯异常,哥舒九口中说的那人定然便是哥舒霄了,“就殿下,我母皇只是太想当女皇了,你看这些年来你不在的时候,她将栖霞打理的很好,九殿下能不能放了我母皇一条生路?”
哥舒九轻笑一声:“你身为她的女儿,对你母皇就没有一分信心,这么肯定我和她之间,赢的人是我?”
哥舒遥心一沉,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哥舒九的光环下长大,她和大多数百姓一样,认为哥舒就是无所不能的,除了五年前的那一场政变,哥舒遥从来没有看到她失败过一次,所以在她心中下意识盖过了母皇的威严所在,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
“殿下,我……”哥舒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
“还是哥舒遥你觉得,她害我双亲,多次置我于死地,这笔账说算就算了?”
“九殿下,母皇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再说,那些事都是母皇做的,和我也没有一分干系,你抓我来又有什么作用?”
“哥舒遥,你是她唯一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作用,和你没有关系,呵呵,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父皇是怎么死的,他武艺高强怎么会轻易中毒,除非……对你这个小侄女没有半分怀疑,所以才着了你的道。”哥舒九冷眼看着她。
哥舒遥脸色一片苍白,原来她以为自己做的够巧妙,可到底还是被哥舒九发现了,哥舒九放了她的下巴,一时没有了依靠,她的身子颓然倒地。
“今日前来,本殿就是要告诉你,不管是你还是哥舒霄,害我父母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狠狠的出声,哥舒遥盯着她的双瞳,好似被夺去了魂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