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剑,不让剑再近一分一毫,血顺着手指和剑的交汇处流了下来。
嘀嗒,嘀嗒……
好似每一滴都滴落在了哥舒九的心上,她闻到了血腥味,却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伤到了哪里,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她胡乱的摸着他的身体,“你伤哪儿了?”
看到她脸上的慌乱和焦急,浅鹤终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她的脸上没有作假而是真的喜欢那人,所以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心脏蓦然一紧,但转瞬他发现了更重要的地方。
“哥舒,你的眼睛?”
哥舒九没有回答他,而是顺着夙千隐的手臂摸索着,就要摸到银剑之时,她的手被人握住,不再让她前进一丝一毫,“我没事,你别伤了。”
她这才猜到许是他的手指握住了剑,心稍微放了一点,她直视着浅鹤,“我的眼睛失明了,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原本这些我是没有必要给你解释的,不过现在说清楚了也好,他是他,你是你,即便是他长了一张同你相似的脸,也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浅鹤玉颜上一片冷清,握住银剑的手恨不得再前进一分,哥舒九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呵,想要再杀我一次?对不起,这一次本姑娘不奉陪了。”
她突然猛地挥手,发出了强劲的内力,浅鹤本就身中寒毒,方才也不过是拼了一搏,如今被哥舒九一动用内力,身子猛然被挥出三尺之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可见哥舒九也是动了怒。
浅鹤看着那张脸,同前世一点都不相似的脸,然而性子倒是该死的倔强,他轻轻拂去了嘴角的鲜血,脸上并没有其它多余的神情,他的视线落在了夙千隐身上,既然有的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那么……
他的嘴角重新绽放出一抹笑容,尽管脸色惨白一片,望向哥舒九,“哥舒,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有十日。”说罢他转身离去,只是这一次离去的背影不似往日那般的洒脱,带了苍凉之意。
哥舒九听到他离开的声音这才一把拉过了夙千隐的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夙千隐不由得一笑,哥舒九怒目而视,“有什么好笑的,你个傻瓜,难道不知道你根本打不过他么,方才还硬接什么剑,你不要你这只手了是不是?”
“咳咳……我笑的是你拉错手了,受伤的是这只才是。”夙千隐摇摇头,哥舒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看着她脸上略带红晕的脸,“方才你好像很关心我?”夙千隐趁热打铁的说道。
“我只是怕你死了没有人当我的眼睛了,少自作多情,听你的声音便没什么事,还不去包扎上药。”
哥舒九踢了他一脚,夙千隐愣愣的看着她这个动作,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一天她也会做出如此小女儿娇态的动作。
夙千隐在她的催促下离开了,但是哥舒九却是在想着其它什么事,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在桌上,屋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突然她手指停了下来,好似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般,她喃喃道:“希望我这一次没有做错。”
外面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虽说要入夏了,仍旧会有些寒冷,她试探性的朝着衣架上摸去,这些日子都是那人给她穿衣,今日没有了他,衣衫的正反她都摸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