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稍微出现了焦点,他不过才喝了一口竟然如此清楚,他能够细致的说出每一样器物的来历便说明了他是懂酒之人。
手中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言,仍旧等着他继续要说的话,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我手中有一酒方子,料你定然未曾尝过这样的酒,我摔了你一坛,便还你一坛可好?”
“我不喜欢被人欺骗。”她的手指已经松了,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指。
“好,不如击掌为誓?”他手指摊开,对着她笑得清朗。
她竟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心中嘀咕早知道方才就该掐死他算了,可是一听到他手中的酒方子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了。
“嗯。”她缓缓的举起了手。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呆在你的身边,你不许驱逐我。”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他补上了这句话,她从他的眸子看到了狡黠二字,这人竟然……如此耍赖。
为了美酒,就算是被他算计她也忍了,点点头,她果断同他干脆的击掌,这人能够将她酿造的酒说出一二来,证明倒不是门外汉,自己独饮的确是少了一分意境,她身边着实缺个陪酒的。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陪酒,酿酒,喝酒。”
他眉头一挑,似乎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薄唇轻启,到唇边不过一个“好”字。
哥舒九突然站了身子,道了一声,“来人。”
声音虽小,不过少年却感觉到她这声带了内力,很快便有一位男侍从竹林外进来,看到黑衣的他,连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属下……”
哥舒九眉头有些不耐,“起来说话,本殿召你们进来不是听你们啰嗦的,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将本殿寝殿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从今日起,他就住在这了。”
几人更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些年来殿下对男人敬而远之,难不成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几人倒也不敢声张质问这人是谁,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要留下,只好乖乖的行事。
少年看着那洒脱的女子,问道:“你身份尊崇,为何如此清减?”
她的住处,她的排场似乎都并不是一个殿下应该有的,原本她身边本有个从小到大的侍卫,只不过前两年被她顺手嫁了人,从今往后她身边便没有人近身伺候。
她翻了个白眼,“我喜欢不行么?”
“咳咳……自然行的,方才你与他们说时辰不早了,这会不过刚过午时,你有什么急事么?”
“过了午时我要午睡,难道不急?我要去睡觉了,你随意。”说着她就一边打着哈欠朝着屋中走去,也并不在意少年似的,只是快要进屋之时回头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黑衣少年嘴角弯弯勾起:“在下夙千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