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实在太过理智，似乎两人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如今利用完也就过河拆桥，连给少年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袖子被人紧紧拽住，身后传来少年的轻笑声：“谁说你我两清了？”

哥舒九回头，恰好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脸，这样的笑容竟有些像浅鹤那人，唯一不同的是少年身上最多的则是冷意，同那人截然相反的气质。

“如何不两清？”她问。

他指了指自己方才被亲吻过的红唇，“诺，你方才亲了我，所以你还欠我一个吻。”

哥舒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尽管方才她已经小心又小心只是轻轻触碰他而已，自己只当两人挨着而已，哪里算得上是亲吻，这少年好生狡猾。

“哦？听公子的口音似乎不像是栖霞的人，在其它任何几国中，都是女子吃亏，我没有计较你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来计较我？”哥舒九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便是尽管在栖霞对于男子而言最关键的是名声，若是被人轻薄了，那这男子定然是非她不嫁了，所以之前的王玉凤也不会这么着急对他下药了，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在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栖霞，男子毫无疑问是依附女子的。

可是啊，他并不是栖霞人，这就好像是捏到了他的七寸一般，少年却是扬唇一笑，“既然我来了栖霞，那么便是入乡随俗，你方才算是轻薄于我，且是两次，殿下莫不是要做那负心薄意之人？”

这一句负心薄意就直接将事情上升了另外一个高度，哥舒九心想自己今日就不该出门。

在很久很久以后，他想到今日的做法都是嘴带笑意，道一句，幸好那时我攥住了你的衣角没让你离开，若不是如此，我与你也是失之交臂了。

在今日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原来是可以如此厚的，只是他有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绝非是寻常，若是这回放她离开了，那么下一次再无今日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向来是最好的。

哥舒九起初觉得这个少年应当是冷漠之人，哪会料到他不止不冷漠，而且还这么缠人，早知道自己方才就不该被他所惑调戏了那一下，不过说到底那时她是真的觉得他犹如天山雪莲的雪色融化，浑身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她一时忍俊不禁，才会亲吻他的睫毛。

这少年面容虽然有些像那人，不过神态和气息却是大相径庭，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会觉得他不同。

“那好，既然是我欠你的，那现在就还给你。”说着哥舒九便对准了那张薄唇吻了下去。

这一次不同于先前的轻轻触碰，而是赌气般的吻了下去，两人的牙齿相碰发出碰撞声，少年忍俊不禁，却也没有拒绝，任由她重重的一吻落下之后，“这样总行了吧。”哥舒九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少年轻声一笑，那本来声音之中的喑哑就带着些魔魅，“不行，方才仍旧是你吻我，而不是我吻你，算起来是你欠了我三个吻。”

“你……”

哥舒九气得快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