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栀脸上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那静静站在那里的女子,浑身如同萦绕了一层迷雾,原本在心中不屑一顾的女人,现在却是让她更加看不透了。
九卿脸上一片淡然,看着两人渐渐走近,如今许秋兰一死,在这宫中无疑是钟小栀独大,白静流虽然是封为了贵妃,但是比起皇贵妃来说更是差了一截,尤其是从前在府中就是一直心高气傲的人而今怎么可能突然甘愿屈于人下?这并不是白静流的性子。
况且钟小栀是夙夜桀的人,夙夜桀上次便是将夙千隐引诱至白家,就算是暗杀不成,也可以将祸事嫁祸在白家头上,两人分属于不同的势力,即便是不能势同水火,但也绝非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心中有些疑惑。
不过脸上仍旧是一片淡然的模样,“原来是皇贵妃和白妃娘娘。”
白九卿的声音不卑不亢,虽然她同白静流属于平级,但是按理来说比起钟小栀应当是还要低一级,待到两人走近也没有看到她要行礼的意思,白静流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唇又闭上了唇。
这白静流果然是不同了,九卿注意到这一个细节,钟小栀仿若未闻,视线扫了一圈,落在她脚边的那株生机勃勃的枸骨之上,嘴角的笑容有半分的凝结,须臾她已经抬起头来。
“皇上果然待妹妹是极好的,在才不过初冬,便已经让妹妹裹了狐裘,抱着暖炉,生怕妹妹受了一点风寒呢,昨夜所发生的事更是让后宫每个女子都钦羡不已,红锦铺路,雪色凤鸾春恩车相迎,萤虫飞舞,祈福灯遍布凤鸾宫,妹妹当真是好本事,竟然将皇上引得对妹妹你如此疼爱,真是羡煞旁人呐。”钟小栀虽然这般说着,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羡慕之色。
是了,她喜欢的应该是夙夜桀才是,九卿将她脸色都收入视线之中,秋禾代替她开了口:“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前些日子受了那么重的刑,早就伤了身子,更何况还为皇上挡了一剑,娘娘如此倾心待皇上,试问皇上又怎么会对皇上不好?若是皇贵妃娘娘觉得钦羡,不如也替皇上去挡个十刀八刀的,兴许皇上还会高看皇贵妃你一眼。”秋禾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懦弱无用的小丫头,她故意提起此事,她可没有忘记那一夜这个道貌岸然的女子可是准备在监牢之中对九卿下手的。
钟小栀看了看秋禾,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这么些日子不见,看来不止是妹妹变了,就连妹妹身边一个小丫头都变得伶牙俐齿的,罢了,妹妹当真是天姿国色,这满园的花叶早就枯萎多日,而今日妹妹才刚刚出了凤鸾殿,往这御花园一站,这枯木竟然逢春了,妹妹果然是好手段,难怪皇上待妹妹不同,只是妹妹可否方便告知姐姐一声,这枯萎的花儿怎会开了?”
果然这钟小栀不是普通人,方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就已经注意到了那花枝,白静流一愣,方才她一直在看着白九卿,但是却忽略了白九卿脚边的那一株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