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哈哈笑起来,“你好,竺部长,我是刚到县政府的孟谨行.只知道**部长叫竺军,没跟人对上号。”孟谨行道。
竺军也笑道:“原来你就是孟谨行。开悍马那位就是申城葛书记家的千金?”
竺军还惦记着明眸皓齿的朱意。
“不是,是省军区朱司令的女公子。”孟谨行回道。
竺军连吸两口气,随即笑道:“难怪你两次被扔下车了,军干子弟在都江可一向都是横着走的。”
孟谨行心想,第一次可不是被扔下的,那是她追过来的。
但细一想,有区别吗?
“竺部长也是从都江回来?”孟谨行决心换个话题,朱意让了太郁闷了。
“嗯,最近市里组织学习新的**党派干部考评条例,我刚参加完培训回来。”竺军说。
这一聊,很快就到了兰芝,竺军一直把孟谨行送到县政府,一眼就看见横在院子中央的悍马,车窗上被孟谨行砸破的洞分外扎眼。
竺军笑道:“小孟,你自求多福哈!”
孟谨行苦笑下车,跟竺军告别,路过悍马停都没停。
朱意恼羞成怒,长摁着喇叭,像警报响在县政府上空,大楼的各个窗口一下探出不少的脑袋。
孟谨行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碰上朱意这样喜怒无常的女人。
他不得不返身回过去,不然她可能会这么一直按着喇叭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站在车窗边冷冷地看她。
“给我找住的地方。”朱意根本不把他的态度当回事,也似乎不记得自己刚刚把他扔在半道上。
“自己去找,我没时间陪你瞎疯!”孟谨行的手机响起,他接了没好气地发声,“喂?”
当听清电话那头陈畅说的话,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有叫医生吗……你先做好安捂工作,我马上就来!”
他合上手机,一把拉下朱意,自己上了驾驶座,同时冲朱意吼了一声:“上车!”
朱意以为他要带自己去找酒店住,立刻笑着上了副驾位,等孟谨行开出县城,她才发现这是一路往山里去,立刻急了起来,“孟谨行,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想报复是吧?”
孟谨行这会儿心急如焚,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陈畅在电话里告诉他,中坝那口矿井上堵矿的村民中,有位九十多的高龄老人,早上突然就在矿井口死了,家属闹得不可开交,他和矿上的人都被打了。
上任十天都没到,矿上就死了人,孟谨行越想心越寒,脚下油门越踩越大,悍马在盘山路上开出一路惊险,朱意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满心怀疑孟谨行是不是要与她同归于尽。
因为开错路,孟谨行到中坝已经是一小时后,矿井口围满了人,他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找到被五六个村民看住的陈畅和江南找来搞调查的一个中年人。
看见孟谨行,陈畅立刻扔了手里的烟站起来,“孟县。”
他这声喊并不响,但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了过来。
一名中年妇女由七八个妇人陪着,一下冲到孟谨行跟前,呼天呛地地嚎着:“孟县长,你要给我们作主啊!我家老汉儿都活到九十多了,一直健健康康的,就这么给害死了啊!”
孟谨行连忙说:“大嫂,别难过,人死为大,先替老人办后事,其他的咱们调查清了,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他很清楚,这种事往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不是矿上真的下黑手,就很难讲一定是谁对谁错。
他隔着那几个看守陈畅的村民问陈畅:“医生查了吗?”
陈畅还没回答,他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查完了。”
孟谨行转回身去,见是一白大褂,“医生,你好!”
双方打了招呼,结果说是年龄大了,连着几宿不睡,加上晚上寒露重,一直待在露天,是冻死的。
孟谨行替老人难过,这么大年纪了,被家里人带这儿来静坐,仔细想想,他的子女很不孝。
中年妇人一听这结果,立刻就不肯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拖住医生,非说他是被矿上人买通了,故意瞎编排。
孟谨行皱眉,“村支书和村长是谁?”
陈畅说:“一直躲着没见人。”
“混蛋!”孟谨行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躲着,他们是不是想就地撤职啊?”
话音刚落,村领导没来,乡领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