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儿和江南早安排好了吃饭的地方——佘山别墅。
孟谨行陪着柴建、沈瀚涛一踏入佘山别墅的玉兰轩,徐旸的小舅子范耀耀就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上烟寒暄亲自领路。
进了包间,范耀耀又表示今天这顿饭他请客,就当是交两个新朋友,更是请沈老板这位都江的餐饮巨子给玉兰轩指点一二。
沈瀚涛对范耀耀的马屁样儿很不屑,同时又觉得范耀耀的恭维还是让他很受落,当场就煞有介事地开始指出玉兰轩哪儿哪儿该怎么样,服务员的样貌身材不够格……
柴建听得笑了起来,“瀚涛,你再说下去,范老板该直接关门整顿了!”
沈瀚涛冲马屁拍马脚上,一脸尴尬的范耀耀一咧嘴角,吐出硕大的烟圈道:“不好意思啊,范老板,我看你态度诚恳,所以实话实说。你要觉得不对呢,就当我放屁!”
“哪里哪里,沈老板金玉良言,肯为小弟指路,小弟感激还来不及!”范耀耀弯腰点头极尽恭维之色,心里却直骂沈瀚涛狗屁,“那几位领导、老板慢慢用,我去厨房监督一下!”
范耀耀速度奇快地闪了出去,那样子就像在避鬼。
沈瀚涛嘴角闪起一丝轻蔑。
徐旸捕捉到了沈瀚涛的表情,心里升起浓浓的不悦。
沈瀚涛对柴建的客气与尊重是显而易见的,因而用餐的氛围总算还融洽,饭后,孟谨行交代丰玉儿、肖海峰分别带人陪沈、柴二人去具体洽谈和实地考察,自己并没有再陪着他们。
丰玉儿临上车前偷偷问孟谨行:“头儿,这两位可都是财神爷,您不亲自陪,行吗?”
“我咋觉得,咱们对他们来说也是财神爷呢?”孟谨行坏笑道,“咱多好的资源项目啊,他们没钱赚跑这穷地方来干吗?所以,你们陪就行了,他们不投资,自然有愿意投资的人。”
丰玉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儿道:“头儿,嫂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特别有味道啊?”
孟谨行一怔,随即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花痴!上车,别把谈判给搅黄了,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丰玉儿摸着头,嘿嘿笑着上了车。
徐旸站孟谨行边上看着车子开远,慢吞吞地说:“沈瀚涛这个人太狂妄。”
孟谨行回头看他一眼,“咱们活着,本来就是和什么人都要打交道。”
……
沈瀚涛在肖海峰的陪同下,看了电厂项目的位置,又听了肖海峰对项目的具体介绍,没有再在佘山逗留,将肖海峰送回示范区后,直接返回都江,约了葛红云在希尔顿见面。
葛红云今天刚刚将一直悬着的心塞回胸腔——母亲雷卫红回家了。
在被羁押四十八小时后,雷卫红离开省纪委的办案点,回到葛红云位于都江的家中,倒头就睡了十多个小时,才起来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了儿子。
接到沈瀚涛电话时,葛红云刚刚把雷卫红送上葛云状的专车。
葛红云与沈瀚涛接触并不多,但他知道葛红云与老板慕新华关系很铁,沈瀚涛的国色楼曾经以都江有史以来最便宜的商业用地价格而轰动都江商圈,一度还使慕新华遭受过调查,但沈瀚涛很有些能量,不但自己没有协助调查,还使慕新华安然无事。
葛红云曾亲耳听慕新华说过,沈瀚涛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放下电话,葛红云就匆匆整装去了希尔顿,他现在也很需要这样的朋友,尤其对方还是主动找上门的。
……
孟谨行被夏明翰叫到县委,破天荒第一次被大声质问:“你怎么搞的?正源矿刚提出改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要做好群众工作,维护社会稳定,切不可发生**事件!你倒好,不但让人跑去了燕京,还整出那么大动静!你以为燕京是什么地方?就是在长丰,也容不得开枪伤人!”
孟谨行大吃一惊,“什么开枪伤人?”
坐在夏明翰办公桌对面的县信访局局长毛鸿擦着汗说:“你不是派人去燕京截访吗?去的人用猎枪把龙三给打伤了。”
“谁去截的访?”孟谨行道,“我燕京回来的时候,下面的确汇报过龙三要**,但我的意思是由他去,理在我们这边,他就算告也告不出花样来。”
夏明翰愠怒地看着他,“不管你有没有截,现在的问题已经出来了,这件事燕京公安局通报给了省公安厅,迟书记向省委汇报后,省里一路压了下来,要我们立即进京把龙三接回来,并且把问题解决好!”
孟谨行立刻道:“接人没问题。我回去马上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是我们的错,我一定不会推卸责任!”
夏明翰看他一眼,“龙三反映的问题你必须在两天内答复给**,他还要向上层层汇报。对截访责任人的处理意见,一周内上报县委!”
“龙三反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复,只要按改制方案的出台经过,实事求是就可以了。”孟谨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