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当晚就住进了党校的宿舍.
同宿舍四位同学,除了孟谨行,另三位竟然都来自三江,其中一位还是三江市现任市长张达志的秘书——彭昕冬。
孟谨行到宿舍时,另外三位外出活动未归,彭昕冬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正插钥匙开门。
见到孟谨行,彭昕冬停下手中动作,问他找谁?
孟谨行立刻与彭昕冬握手,互报了家门,双方才知道是同期青干班同学,便一起寒暄着进了门。
“……你们申城最近动作很大啊!”彭昕冬虽然五短身材,但长相、作风都很官派,一边说着话,一边摸出软中华扔给孟谨行。
“领导们卯足了劲向你们看齐呢!”孟谨行笑着帮彭昕冬点了火,“我听说,你们张市长可是个能人,一年开了十六个项目,剪彩都剪到手酸啊!”
说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彭昕冬眉开眼笑,“那是!别看每次到省里开会,你们翁市长排场最足,但要说到交卷子,哪回都不及我们张老板。”
孟谨行虽然心里对翁灿辉越来越反感,但听彭昕冬这么说,感觉就好像在贬低申城,心里不由自主泛起酸泡泡。
当即也道:“经济上我们与三江的确还有距离,但要说到精神文明建设,我们不仅一直都走在三江前面,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的。”
彭昕冬倒是大气,听了哈哈笑道:“咱俩怎么就自吹自擂了呢?”
孟谨行嘿嘿摸着头道:“人都这样,自己的亲娘再不好,只能自个儿关起门来讨论,一走到门外啊,王母娘娘、七仙女都及不上自家丑娘半分好。”
“还真是这个理……”彭昕冬说着突然就定睛看着孟谨行停了嘴,老半天突然就抬着肥肥的短指连连点着孟谨行,“哎呀,刚刚在门口就觉着你眼熟,总算让我想起来了!”
孟谨行摸不着头地看着彭昕冬,“你见过我?”
彭昕冬呵呵笑着问:“你是燕大97年的毕业生吧?”
孟谨行点头道:“是啊!你还真知道?”
彭昕冬更得意了,“我娶了你的同班同学做老婆,你说我是不是该知道?”
孟谨行这下吃惊了,“谁啊?”他们班的女同学,他印象中没有西南的,而且大多出了国,女同学没出去的,多数都留京了,好像回西南的,只有一个叫吴刚的,当时进了省教育厅工作,“你说的不会是吴刚吧?”
彭昕冬哈哈笑着点头说:“就是她啦!”
孟谨行瞠目结舌。
吴刚不但姓名如男子,长相性格也男范儿,当年在燕大是出了名的假小子,打篮球、踢足球能见到她,女生间谈论男生和打扮基本没她的影,更曾扬言要做一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没想到毕业才一年她就不声不响把自己给嫁了!
“你不是对她用什么手段了吧?”孟谨行醒过神玩笑道,“她可是信奉独身的。”
彭昕冬也不避讳,嘿嘿笑着说:“也不能说是用手段,只不过都喝多了,自然而然干了那事,然后她又一下就有了,非要我负责不可。那我就只好大的小的一起讨回家了!”
孟谨行忍俊不禁,“她没揍你?”
“没有哇。”彭昕冬忽然想到孟谨行前一句话是有后半句的,“你刚刚说她信奉独身?”
“对啊。”孟谨行吐着烟圈使劲点了点头。
彭昕冬撇着嘴摇头,“怎么可能!我到教育厅办事,她一眼就看上了我,打那以后常给我打电话。后来教育厅要派人到三江的少数民族学校支教,布告一贴出她就报名了,为的就是能和我在一个城市工作!”
孟谨行大跌眼镜,搞半天,吴刚同学是怕没有爱,用独身宣言武装自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