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愣了,父亲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觉的,“怎么这么早,是身体不舒服吗?”
“最近他一直心情不好。”孟谨言的声音很轻,明显是怕孟清平听到,“前些日子是为你担心,后来听说你没事了,高兴得小孩儿似的,但只一天工夫,又像霜打了似的,连话都不愿意说。”
“你没问他原因?”孟谨行心越来越沉。
“问了,就是什么也不回答。”孟谨言道,“跟妈也一句话不说,我怀疑可能是他俩吵架了。”
孟谨行陡然觉得心上有什么裂了开来,痛得不行,如果不是因为约了赵晓波,他真想立刻奔回家里,找父亲问个明白!
瞬间,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愚蠢,如果他的猜测正确,试问哪个男人愿意说个明白,更何况父子?
他不由回身望向母亲所在的诊疗大楼。
如果他的躲过一劫,要以父母的感情为代价,他宁愿时间倒回去,不要父母做任何牺牲!
他拔腿朝诊疗楼飞奔,一路直奔华蕴仪的办公室。
看到孟谨行去而复返,护士台前正接电话的慕雨微还来不及吃惊,就见他一阵风过去了。
办公室内的华蕴仪看到儿子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跟前,心头不自觉有些惶惶不安。
“妈,如果因为我,你和爸的婚姻受到任何影响,我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孟谨行双手撑在桌上,双眼圆睁,脸微微有些变形。
“你瞎想什么!”华蕴仪听到孟谨行这番话,心头一松,表情恢复了自然,“我怎么可能跟你爸有问题呢?”她轻松地笑道,“原来我儿子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啊!”
孟谨行讶异地看着母亲轻松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问:“张光烈过去追过你吧?”
华蕴仪轻浅地笑道:“陈年往事啦,我可从来都一心对你爸的。”
孟谨行羞愧万分,为自己刚刚那样想自己的母亲,“妈,我……”
“行啦,你也是当人家老公的人,将心比心也不该这样怀疑你妈吧?”华蕴仪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
“可我就是不明白,你靠什么去说服张光烈?”孟谨行对这个问题充满疑惑。
华蕴仪收敛了笑容,“谨行,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过去,你的父母也不例外。所以,我怎么说服张光烈,希望你不要再追问,你应该相信你妈。”
“但是,爸他……”
华蕴仪叹了口气,“你爸在如何和慕家相处这件事上有多固执,你是清楚的,我和他为这事起了些争执,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
孟谨行愧疚地拉起母亲的手,“对不起,妈!”
“傻瓜,母子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华蕴仪拍了拍儿子的脸。
“阿姨,谨行,你们没事吧?”慕雨微突然出现在门口,观察着门内的母子俩,好奇地问。
“啊,没事!”华蕴仪放开孟谨行的手,冲慕雨微笑道,“谨行啊,还和小时候一样,离开妈妈时间长了,要撒撒娇。”
“噗哧”,慕雨微在门口抿嘴偷笑,“嗯,头一回见就看出来了,你们母子感情特别好!”
孟谨行赫颜。
手机的震动替此时的他解了围,他接起赵晓波打来的电话,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对华蕴仪道,“妈,我要去见个朋友,先走了。对了,我要在省委党校学习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会常回家看你们。”
“好。”华蕴仪答应着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
孟谨行点头与慕雨微也道了再见,快步而去。
虽然花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都江南岸的望江楼,孟谨行还是比赵晓波早到了十分钟。
等赵晓波坐定,孟谨行才招来服务员,征求赵晓波的意见,叫了一壶龙井,要了一包烟。
茶和烟上来后,二人边喝边聊。
由于华蕴仪始终没有告诉他如何说服张光烈,孟谨行在聊到谈判策略时,只能就事论事向赵晓波分析长丰在引进这个项目上的优势。
好在来的路上余满娃已经向他提供过有关eg项目的详细资料,他又是过目不忘之人,结合长丰的创天项目,他所提的建议仍然相当具有建设性。
赵晓波听完后说:“你说的几点,省委省政府基本都有考虑过,张光烈本人还是相当认同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创天不肯与eg合作。”
此言一出,孟谨行大为意外。
以刘飞扬与省上领导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态度,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赵晓波看着一脸诧异的孟谨行道:“你不明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