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年轻人骨子里的傲气一下冒了出来,他迟早要让贾巍乖乖儿来给自己赔礼道歉,今天这酒,不喝也罢!
“章书记,既然你不是让我跟去做笔录,那我就不逗留了。我还有事,各位尽兴!”他说完扬长而去。
一屋子人立时炸了锅。
“这小子太狂妄了!”
“老贾,也是你脾气好,才能容忍这黄毛小子在你面前张狂!”
“哼,仗着葛云状以为自己了不起喽!”
……
孟谨行不用听也猜得到333包厢里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但他今天先已打了贾巍,也就不惧再进一步得罪贾天德了。
蔡匡正早等在县招,见他一个人走回来,立刻从车上下来,迎上来问:“他拉你们去哪儿啦?”
孟谨行把香韵的事一说,蔡匡正立刻哈哈大笑,连连叫好,“解气!你不知道,过去贾天德在位的时候,贾巍有多少跋扈,真的是把自己当长丰的太子爷呐!”
“那我今天算是为民除害?”孟谨行自嘲。
“绝对算!”蔡匡正笑,“你一走了之,一准把贾天德脸给气绿了,没准那几个老家伙以后会很走狗地参你几本。”
“让他们参吧,人活着哪能指望没人骂自己?”孟谨行不在乎地说。
“还别说!你这人平时事事谨慎,真豁出去的时候,也是胆大包天。”
“别给我戴这种高帽,我胆小!”
俩人哈哈大笑,上楼。
到孟谨行房间,蔡匡正也不客气,直接往床上一趟,点了烟问:“你说,章广生到底是不是真心查麻岭隧道的问题?”
“不好判定。”孟谨行泡了杯茶,一边吹沫,一边说。
“我跟包天龙谈过了。有件事,你想都想不到!”蔡匡正说,“他手上竟然有好些当初建老省道时的举报信!”
“真的?”孟谨行惊喜过望,“以他的个性,怎么能憋住这么多年?”
“所以,我承认自己对他看走眼了。”蔡匡正说,“他的刚正,是有勇有谋的。这个案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很复杂,他当初人微言轻,就算提出来,也没人听他的。”
孟谨行点点头,“他手里那些举报信,有价值吗?”
“有。我们已经开始按举报信提供的内容,开始逐一暗中核实了。”
“你给我说说具体的内容……”
俩人各躺一张床,讨论着,直到夜深人静,蔡匡正才告辞。
孟谨行漱洗完上床看了会儿书,睡下不过一个多小时,电话铃声狂作,孟谨行一看表,正好凌晨两点。
“喂?”
“谨行,书记让你马上去凤山镇,配合方书记处理毛氏矿厂工人打砸事件!”
孟谨行听到“打砸事件”四个字,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想问清楚一点,荀志刚已经挂了电话。
他立即披衣起床,一边套着鞋子,一边打冯林电话,虽然能接通,但始终无人接听。
穿戴停当,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赵涛电话,让他立刻来县招接自己。
刚到楼下大堂,就看到站在大堂中央不停看表的肖云山,便上前招呼,“书记!”
肖云山点了下头问:“怎么会让他们闹到凤山镇去的?事先没有一点预防措施吗?”
“青坪村和矿厂两边都要维护秩序,冯林人手不够,有小部分工人去了凤山镇。我特意为这事给方天岳同志打过电话。”
肖云山转过头来看了孟谨行一眼,“哦?但是天岳的说法是,他请你去凤山配合处理此事,你拒绝了。”
孟谨行神情一滞。
姜德才信口雌黄他见识过,原来方天岳也有这爱好!
“您的智慧应该足以看透,我们谁说了假话。”他说。
肖云山瞟他一眼,轻哼一声道:“让你的司机不要过来了,你坐我的车过去。”
孟谨行点头立刻给赵涛打电话,歉意地让他赶快回家继续睡觉。
他们等到的是县里的金杯,车上除了荀志刚,还有顾梦柯、市报驻长丰记者站的记者陈峰。
二人上车坐定,肖云山就道:“抓紧打个盹,待会应付起来,容不得谁有半点精神倦怠。”
孟谨行仍旧没有从肖云山嘴里知道更多凤山镇目前的情况,看着已经闭上眼的肖云山,孟谨行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