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没想到她看似柔弱,却会问出这样直接的问题,当即说:“大多数时候我并不霸道,但对于认定并且一定要做的事情,我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霸道。”
曲素素很为难,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接口。
孟谨行已经直接站起来,问她:“我回去上班,需要送你吗?”
曲素素有些仓皇地站起来,朝他摇摇头:“我也直接回单位。”
三天过去。
徐旸带回来的人事资料还在孟谨行的桌上,曲素素也没有按他的要求来上班。
徐旸来过几次,看着桌上的资料,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孟谨行本人对这些资料根本正眼都没有瞧一下。
快下班的时候,钟敏秀打来电话,“我晚上做饭,你来吗?”
“好。”他回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他在看那份方案,心头有些火气,曲素素果然和其他关系户一般目中无人,说三天不来还真是不来!
徐旸就这个时候又给他电话,“那个叫曲素素的,手续都差不多了,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回来找你签个字。”
“我马上要出去,这事先放放。”他站了起来,决定早点去钟敏秀家。
“哎……不是你说要三天办好吗?你今天不签,我来不及在下班前搞定!”
“来不及就来不及,又不是什么高端人才。”他挂了电话,抓起桌上的手机烟盒钥匙,拎了外套,锁门下班直奔曙光路。
……
钟敏秀本指望孟谨行会来安慰自己一番,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不闻不问,连那一堆人的调动手续被扔回去都没一点反应,这可把她气得不轻,天天在单位发飚。
飚完了,她关上门又一个人想起小男人的种种好,立刻又自怨自艾自己生不逢时,要是晚生十几年,她才不管雷云谣是谁的女儿,非把孟谨行抢过来不可!
她飚了三天,也憋了三天,还是决定投降。
孟谨行电话里虽然惜字如金,只给了她一个“好”字,她却立刻有了阳光当头照的感觉,放下电话就去洗脸,回到办公室又关上门抹粉擦唇一番忙活,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和颜悦色地关照办公室,说有事先走一步,有重要工作就打她手机,没重要事就不要找她了。
当她三步并两步,步履轻盈地离开组织部,空袭警报解除的通知立刻响彻整个组织部,不少人还不约而同站到窗口,对笼罩在她头顶的云彩作进一步确认。
她在菜场买完菜,刚进家门,孟谨行就到了。
他进了门并不说话,先去洗了手,然后坐客厅看电视新闻。
厨房里那位忐忑不安地往外偷瞄,手上做菜的速度比平时快几倍。
好不容易把菜做齐了摆上桌,他虎着脸坐下,端起碗吃一口就眉头深锁,停了数秒又一言不发继续吃。
钟敏秀此时整颗心被孟谨行牵着走,看他开吃了,才戚戚地捧起碗也吃起来,旋即却一口全吐出来,冲孟谨行道:“哎呀,都这味了,你怎么还吃!”
她站起来夺了他的碗,“难吃你不会说啊?”
他抬眼看她,“那你难受会不会明说啊?”
钟敏秀一怔。
“你这回很离谱!”他说着从她手里拿回碗继续吃。
“别吃了!”她再度夺下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哪里错了?”他现在必须得当一回老师,像训小学生似的把她给训乖了。
“不应该吃雷云谣的醋!行了吧?”她觉得很委屈,气呼呼地坐下来,老大个人,眼泪都跑出来了。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他道。
她愣了,“你是说,我可以吃醋?”
“吃醋不是问题,表现方式严重有问题!”他瞪她,“明白没?”
钟敏秀瞬间雨转天晴,“明白了,以后保证不再公报私仇!”
“光认错还不够!”
“还要怎样?”
“严厉惩罚!”
“不要……啊!”
尖叫声起,撞翻一桌碗盘,随后响起噼啪声无数。
……
次日,组织部的人惊诧地发现,视工作为生命,连休息天也上班的铁娘子,继昨日早退后,居然请假一周!
据说是摔一跤伤了臀部,只能趴不能坐。
徐旸、刘爱宝一起以探病名义上门,终于让她在那些被扔回来的人事材料上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