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医,还请你如实上报给圣上知道。”秦斐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做出他的决定。
苗太医虽知这位殿下是最有主意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当真权衡清楚了?”
秦斐懒散一笑,“这有什么好权衡的,若是不把这喜信儿报给他们知道,回头本王生了儿子怎么上玉牒?”
苗太医还想再劝他一句,可是一看他眼中的神色,摇了摇头,只得道:“既如此,往后还请殿下加倍小心。”
秦斐笑笑,“这是自然,多谢太医费心了!”
苗太医施了一礼告辞,都快要出屋门了,忽又被秦斐叫住,嘱咐了一句:“苗太医,还请在折子上多写几个字,将你方才开给我的那些医嘱全都写上去。”
等苗太医终于走了,采薇问他为何最后又特意补上那一句嘱咐。
秦斐却冲她做个鬼脸,“自然是另有深意,只是现下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王的未雨绸缪了。”
采薇嗔了他一眼,“爱说不说!只是,你……你当真是为了生儿子才……”
秦斐心中一乐,把她拽到怀里,“那是自然,等三个月后咱们能洞房了,我攒了这许多年,说不定一下子就能让你怀上了,若是等你有了喜讯再传出话来说我的隐疾好了,谁信啊?”
他见采薇眼含笑意似是想说什么,赶紧把她唇掩上,“你可别说什么不洞房的听不得的话。咱们都成婚三年了,却还连一日真正的夫妻都没做过,若不是苗太医那该死的医嘱,我恨不能今夜就赶紧跟你洞房花烛。”
秦斐实在是太清楚他在这夫妻一事上的自制力了。心爱的女人日夜在身边,他却迟迟不能和她彻底融为一体,他能再忍三个月已是极限,三个月后他是无论如何都再忍不了的。
采薇被他封了口,含糊不清地道:“便是咱们洞了房,也还是有些法子能,能先不怀孩子的。”
秦斐一听她这话,立刻皱紧了眉头,一脸严肃道:“你想都别想,那些法子我一个都不许你用!”
“你当那些避子汤什么的都是好东西不成?都是些寒凉之药,对身子有害无益。”
采薇拉开他的手,打算跟他好生探讨一下生还是不生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你一个男人都知道的,我自然也知道。我并不是不想同你生孩子,可是眼下战乱四起,并不是适合生孩子的时候。”
虽然秦斐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要孩子,可是听到她说不是不想同他生,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眉开眼笑道:“这么说,你是想同我生孩子的了?”
采薇一咬唇,“是又怎样?可却不是现在。”如今异族入侵,家国飘零,她虽是女子,可也愿倾尽自己的心力来保家卫国。
她嫁的丈夫也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但不会不满她种种“牝鸡司晨”之举,反倒对她的各种才华欣赏不已,乐得和她并肩携手,将自己的一半事务都交由她料理。她每日有那许多事要忙,如何还有精力时间去怀胎生子。
秦斐将她圈在怀里,“谁说现在就要你生了?我才是最不想你早早怀孕生子的那个!”
谁愿意刚得享鱼水之欢,就被个孩子给打断,近一年的功夫都不能再享用到那种美妙滋味。
采薇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头藏着的那层意思,一张俏脸儿顿时羞得如霞映澄塘一般。
她一把推开秦斐的怀抱,起身想走,却又被某人给抓回来紧抱在怀里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岳父大人留下的那些西夷国的医书上说女人太早生孩子并不怎么好,极易难产。我想既然《黄帝内经》上写着‘女子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那咱们不妨再过几年,等到你二十八岁时再要孩子,到那时,想来天下也太平了。”
采薇虽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可还是心中有气,怒道:“你既要洞房,又想过几年再要孩子,又不许我避孕,你真当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