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觉得临川王和他这唯一的哥哥之间到底是有何等的深仇大恨啊这是,人家周家小姐还没嫁过门呢,他就跳出来捣乱,糟蹋了人家的名声不说,还把这未来的嫂子就这么绑起来,当着这么多的人动手动脚的。
这,这得多大仇啊这是?
罗太夫人因为要先照料她的宝贝孙儿,晚过来了片刻,等她进来时,就见她外孙女儿被人绑在椅子上,临川王那恶人正在对她动手动脚,顿时就怒道:“殿下,您教训我那不成器的孙儿也就罢了,但我这外孙女,可是许配给你哥哥颖川王殿下的,您怎能如此折辱于她?”
太夫人倒也不见得是真心疼外孙女,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好替她孙子教训教训这胡作非为的歹王,出上一口气罢了。
可秦斐什么人啊,哪吃她这一套,一边蹲在那儿慢悠悠地解着周采薇脚腕上的软绳,顺便捏一捏她纤细的脚踝,一边道:“本王这不是怕她万一跑没影了,再躲起来不好找吗?只得出此下策,暂留她一留。”
这时荣、马二嬷嬷对视一眼,齐齐开口道:“可是殿下,这男女授受不亲,您在周小姐婚前贸然见了她真容已是不合规矩,更何况您这会子居然还,还……”
还当着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对您“嫂子”动手动脚,这,这真是太违背礼教伦常了。虽说这也算是她二人希望出现的结果,可还是有些无法直视。
哪知她们没说出口的话,秦斐毫无压力的就替她们给说了出来,“何况本王这会子还对我这名份上的未来嫂子动手动脚,实在是大大的有违礼法规矩,是不是?”
荣嬷嬷假惺惺地道:“殿下您是男子,便是有些放浪的行止,也还好说,何况您的名——”
她本来想说,何况您的名声本来就已经糟糕透顶,那话都要脱口而出了,猛然省起,赶紧又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何况您又身份尊贵,自然是没什么妨碍的,可对周家小姐来说,您这些举动,可算是把她全毁了!”
马嬷嬷也忙道:“就是就是,您这都碰了周小姐的身子了,还让她怎么再嫁给你哥哥!”
秦斐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不嫁就不嫁呗!再说了嫁给那个短命鬼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嫁给本王呢!”
他这话说得众人更是纷纷咳嗽,你哥是短命鬼,那你呢?嫁给你完全就是守活寡,半点人生幸福都没有好不好?
秦斐解开周采薇手腕上的软绳后,将人直接往怀里一抱,就往外头走,吓得罗太夫人和宫里那两个老婆子急忙问道:“殿下,殿下您这抱着周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秦斐奇怪地看她们一眼道:“你们方才不是说,本王此举太过任性,毁了周小姐的清白名声吗?本王向来是敢作敢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娶了她好了,反正本王现在也还没娶王妃呢?”
可怜这一屋子的人再一次被惊到了,虽说一般而言,若是有那女子被男子碰到了身子,坏了名节,若是女未嫁、男未婚,男人又愿意娶她的话,让这两人成婚自然是最好的一个遮掩法子。
可如今,周采薇那可是定给他哥哥颖川王的未婚妻啊,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至于这位任性胡来的临川王殿下,难道您老人家忘了,您自个的王妃也早已经选出来了,还是您自个用掷骰子的法子给选出来的,那可是崔左相家的小姐啊!
这临川王该不会真要娶他嫂子做王妃吧,那原定的临川王妃——左相家的小姐可怎么办?虽说对那左相小姐来说,若是真不用嫁给秦斐,倒是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宫里头这些人只顾着这么胡思乱想,倒是罗太夫人一把抓住秦斐的衣裳袖子道:“殿下该不会是在说笑话吧?您的王妃也早定下了,如何能再娶我这外孙女儿?我这可怜的外孙女无辜受了连累,便是再做不得颖川王妃,那也还是我的亲外孙女,我安远伯府自会收留照顾于她!”
秦斐冷笑道:“您老人家这话可说得真是好听哪?把她留在这府里,谁晓得你们会怎么‘收留照顾’于她,还不如跟了本王去,本王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了要娶她做本王的王妃,就一定言出必行!”
众人不意他这一回竟不是嘻皮笑脸地说出此话,而是说得掷地有声,坚定无比,又是一呆。
罗太夫人见他抱着采薇又要往外走,忙道:“便是殿下当真要娶我这外孙女,那也不能现下就把人给带走啊?她父亲把她托付给我们府里,在这府里养了三四年,我们安远伯府可说便是她的娘家一样,这闺女出嫁可都是从娘家坐花轿出门子的!”
秦斐的脸上头一次没了笑容,他回头冷眼看着罗老太太道:“娘家?哼!本王可还真不放心把本王的未婚妻放在这样的娘家待嫁。不够安全不说,万一再被个什么人给抢跑了,那本王找谁喊冤去?还是把人安置在自己身边更放心些!”
秦斐说完,猛然挣脱罗太夫人抓着他袖子的手,再也不理会众人,抱着周采薇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