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潮生还是不说话,我心里发起急来,于是把紧紧抱着的红光蛇胆作势抬高在我左眼处,它这个蛇妖的头儿自然明白哥哥我这个动作包含的恐怖意思。
当然,我只是恐吓它,此时并不想用左眼里的金黄色光芒毁灭这颗圆形的红光蛇胆。
“桃木剑在,在那里。”
回头看了看海鸥曾经飞翔过的海面,水潮生嘴里终于挤出这句艰难的话。想必大蛇妖心里的愤怒已经不可抑制,只是不敢发作;或许它从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侮辱,那滋味我只能猜测一二,应该极悲哀极痛苦。
“去拿上来。”
把双手紧紧抱着的红光蛇胆放低后,我大睁双眼吩咐水潮生,没有商量余地。
畜牲盯着我手里的红光蛇胆看了半天,这才滑动蛇身向海水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原来比较平静的海水起了巨大波浪,波浪成一条线向海鸥曾飞翔过的位置慢慢冲去。
出海后,水潮生化回“人形”,脸色苍白地盯着我,我命令它把手里拿着的桃木剑扔过来,它只好照办,同时紧张地盯我双手里仍然紧紧抱着的红光蛇胆。
“现在,解除我姐姐身上的禁制,否则,你还得死!”
把桃木剑放好在我身上后,我面无表情地对水潮生发话。水潮生苍白的脸上泛起怒气,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执行哥哥我的命令。
“你总得表现一点诚意,不能老是让本仙屈服于你的意志,对不对?”
良久,水潮生脸上的怒气终于消失,在嘴里低声与我讨价还价起来。
我故意冷笑,双眼盯着水潮生看,又作势把手里的红光蛇胆抬高到自己左眼眶处。当然,在它没有解除我姐姐身上“控心丹”禁制前,我这一行为的性质只能是恐吓,就看我与水潮生谁硬得久,坚持得住。
从现在的情形看,我们斗了个半斤八两。哥哥我不敢现在就把它的蛇胆毁灭掉,蛇妖头儿水潮生也不敢主动攻击我,似乎都没有打出最后那张决定命运的牌,艰难对峙。
难道要哥哥我与蛇妖的头儿水潮生比赛一次智商高低?
就这样对峙着,彼此都不先开口“做生意”,气氛极沉闷也充满诡异感。
“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
半个钟头左右对峙的时间刚过,流架山不远处突然传来歌声,水潮生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茶杯大的红红蛇眼里露出恐惧的光芒。我则听得有些奇怪并耳熟:怎么像老刀的声音?
歌声继续响着,可是人影还没有出现,但我听真切了,不是老刀在远处鬼哭狼嚎还能是谁?唉,老刀的歌唱得真不怎么样,需要一个好的音乐老师指导一二呀!
老刀终于出现在我眼睛里,却空着一双手在那里用流水洗脸,难道没睡醒?难道这几天他没在高铁车站,却在流架山里等我?
“好吧,本仙答,答应你的要求。”
见老刀离我们还有近200米左右的距离,水潮生慌乱地对我说,接着开始张嘴吐气,但似乎气力衰竭,刚吐得几口,身子就软软地跌在树枝上。
“别费力啦,跟林可有去趟中国吧,真是自作自受!”
终于来到我身边的老刀也没看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对跌坐在树枝上的水潮生发话,水潮生无力地点点头,看样子极害怕老刀。
“进来吧。”
像变戏法般,老刀忽然从他的小腹部拿出一个军用水壶,打开盖子后正对着水潮生,这畜牲化作一团轻烟钻了进去,看得哥哥我目瞪口呆。这情景,哥哥我以为正在拍摄新版“西游记”:我林可有是解决不了厉害妖怪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老刀却是最后出场专程收拾妖怪的真正主人。
现在,主人一来,私自下界的童儿哪敢不听?
“回国后去见唐一蛟,他知道如何处理此事。”
拍拍我肩膀后,老刀又变戏法般从他小腹部拿出一个红丝线做成的袋子,让我把水潮生的圆形红光蛇胆放进去,然后带头向流架山方向而行,我只好一肚子疑问地跟上。
跟在老刀身后走着,我突然回想起在白狐山时蓝光真人说叫我多听二师兄唐一蛟的话,那大师兄是谁?难道是眼前的老刀?
嗯,从法力和神秘度来看,极有可能!
我试着叫声“大师兄”,行走在前边的老刀身体明显一震,随即回头对我一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如此情形已经明白地告诉我,老刀就是蓝光真人的大徒弟,是我与唐一蛟的大师兄,难怪他刚才叫我回国后去见唐一蛟,果然有深层次理由,为什么不趁着现在把一切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