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咏咳嗽了两声。
这两日天寒,他的哮症隐隐有要复发的趋势。
白希云忙问:“大哥,你没事吧?回头叫妙儿来给你看看,看看是否该调换什么方子,你出去这么久用以前的方子想来也是不妥了。”
管钧焱颔首道:“是啊大哥,咱们有了二嫂这位女神医,外人想上赶着求着都求不到呢。”
骆咏道:“也多亏了弟妹,如果不是她为我诊治,我还不知要多受多少罪。自从用了她的药之后我的哮症已经好多了,几乎很少发作。”
“那就好。”白希云真诚的笑。
前世的骆咏就是哮症去的。
其实如今细想,重生以来他就一直都在走运。上天一直都在眷顾他。他不但可以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次,让爱妻不在被人欺辱,还能在一切事情尚未发生之时防患于未然,更能够拯救身边其余亲友的命运,弥补一切的遗憾。
纵然今生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都与前世不甚相同了。就连齐妙的性情也完全不同,便的更加耀眼灼目令人不能放弃,可这一切都是足以叫人幸福的改变,是他该感激的。
如果今生的一切要用他的来生来世去换,他也会觉得心甘情愿。若是不能够活的随心所欲,不能让自己爱惜珍视的人获得幸福,即便有永生永世又有什么意义?
白希云的笑容感染了骆咏和管钧焱,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都很是了解白希云的性子,更是知道白希云对他们的重视,他们可以真诚的为白希云付出友情,付出帮助,白希云为了他们也同样可以。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一种温暖的气流在三人之间缓缓流转。
齐妙整理妥当后来到书房,看到的便是三个大男人相视而笑的情景。不知为何,这样的场面让人看着莫名觉得喜感。
婢女撩起棉帘后,一股子凉风吹入,叫三人齐齐看向门口,见齐妙披着一件正红绣金线云纹的披风,捧着小巧的暖手炉进来,白希云忙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若有事大可以叫婢子来传个话,何苦走这么远,仔细磕碰到。”他可是被齐妙那日的意外状况吓坏了,再不敢叫她有任何冒险的行为。
齐妙笑道:“哪里就那么矜贵了。我自己是大夫,自己清楚自己的身子,如今身子重,就更改走走。”扶着白希云的手想着管钧焱和骆咏颔首致意,这才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齐妙看向骆咏,笑道:“大哥觉得身子如何?”
“还好,才刚还说要劳烦弟妹再给我看看呢。”
“哪里称得上什么麻烦,都是自家兄弟又何须客气。”齐妙笑着吩咐玉莲:“你去将我的行医箱取来。”
“是。”
玉莲笑着退下。
齐妙便好奇的道:“才刚你们兄弟说到什么有趣的事,竟然笑的那么开怀。”
白希云原是不愿意让齐妙被这些小事繁琐的,更何况被撞到又险些遭遇到风险的人是齐妙不是旁人,旁人尚且提起就心绪难平,更何况齐妙本人?
白希云当即就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说起白家的情况,他们府里现在乱套成了这样,也不知那些牛羊怎么办了,是继续养着还是如何,听说他们从年前就一直张罗着要卖房子卖地呢。”
齐妙并非是个幸灾乐祸的人,可是白家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苦难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事。
一想到白家捉襟见肘的日子,齐妙就笑着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这些年安陆侯只知荒淫不想其他,偌大的一个家族就交给一个目光短浅只知狠辣还自视甚高的老婆子手里,说实在的,到现在白家才败,那绝对是上天怜惜了。”
“可不是么。”管钧焱如今知道白希云的真实身份,骂起白家来就更加肆无忌惮,在不用估计到白希云的感受的情况下想说什么尽可以畅所欲言了,反正骂的是坏人,还解恨。
“其实仔细去想,他们一家子也真真都是奇葩,一个独断专行自以为是的老太太,一个整日只知道掐尖要强半点不讲究手段的夫人,还有一群阴阳怪气的孩子,从前二哥和二嫂在那样环境里生存,也真真是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