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最近的一处医馆门前,冰莲和问莲忙低声唤道:“夫人,已经到了医馆了。”
可是齐妙已昏睡过去,并未回应。
二人并不知齐妙用了“灵丹妙药”。只以为人是晕过去了,骇的一叠声的唤她:“夫人,您别吓唬奴婢啊,您快些醒一醒!”
二皇子在马车外头就听着里头动静不对,一撩车帘,就瞧着那娇软的人缩成一团,裙摆上若隐若现的点点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
“弟妹!”二皇子心跳都要被吓的停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奴大防,在问莲和冰莲都已慌了神的情况下,一把就将人抱出了马车,一路往医馆里去寻大夫。
问莲和冰莲紧跟着追上,这会子反应过来再想夺人,人已经被放在侧间临窗的炕上了。
“大夫,我们夫人受了惊吓,许是动了胎气,请您快给她瞧瞧吧。”
那坐馆的大夫并不擅长千金科,好在他娘子徐氏妻从夫业,在娘家时就学了一些医术,成婚之后但凡有女性病患时都是她来诊治的。街坊之间谁家的女眷若是有了病痛,或是要生产之类,不方便请个男大夫来,也都是她去,如此周而复始,徐娘子也在这一行做了十来年。
徐娘子先是将男子都撵了出去,也不顾二皇子锦衣华服的矜贵模样,只是在给齐妙诊治时,瞧见她容貌如此出众,结合方才那贵公子,加之随性的奴婢都是穿红着锦的,就知道此女非富即贵。担忧的情绪略微在心里闪过。
她也怕治不好,叫大户人家给怨恨上。
可是这念头不过一瞬,她便专心的给齐妙诊治起来。
被挡在外间的二皇子面色铁青的看着手上和浅蓝色袖口上沾染的淡淡血迹,虽然不多,那血液却仿佛岩浆一般的灼了他。
一想到在御花园外比花儿还妍丽的女子,方才还巧笑倩兮的与她说话,才刚却那样虚弱的靠在了他臂弯中。他就觉得心里刀割一般的疼。
他很想进去瞧瞧情况,奈何她不是他的妻子,甚至脸他的侧妃都不是,她是他好友的妻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探看。
二皇子心急如焚,身边跟随的侍从几次想劝说二皇子去洗手,却也都不敢开口,二皇子一颗心都在齐妙身上,自然也顾不上这些。
不多时,帘笼一挑,徐娘子走了出来,笑道:“这位公子,太太的情况看来似乎凶险,却也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又被磕碰到才动了胎气。如今不至于小产,但是也要好生的调养一些时日,避免再受惊扰刺激,更不能磕碰到了。”
二皇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颔首道:“多谢。”
徐娘子见二皇子一表人才,儒雅俊美,联想屋内那娇美的年轻夫人,便禁不住开解道:“这位公子也不用太担忧,你娘子虽素来积弱体寒,但是后天进补的很好,只要好生调养,必然能够安全生产的,你放心便是。”
娘子……
二皇子脸上腾的红透了,想要解释那不是我媳妇,想了想却又咽了下去,对个陌生人没必要节外生枝。
徐娘子见他脸红,只当是年轻小夫妻脸皮儿薄,便也不在多说,去开了房子吩咐童子熬药。
二皇子这才去洗了手,袖子上的血迹一时也顾不上。
问莲和冰莲两个确信了齐妙没事,只是人惊吓过度又虚弱的晕过去了,虽动了胎气,胎儿却是无碍的,这会子也都松了口气。
夫人的这一胎也未免太过波折了,被人下毒,如今又经历了这样惊险的事,世子爷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
二人到了外间,见了二皇子真诚的低声道谢:“此番多了亏了您,奴婢们代主子给您磕头了。”
二人便要跪下。
二皇子受了他们的礼,随即低声问:“你们瞧着你们家夫人身子好些了?”
“虽然还昏睡着,可是脸色好了许多。”细致的情况也不放便与外男道了,问莲有些尴尬,只笼统的总结道:“总之人是没事的,二殿下请放心。”
“那就好。”二皇子这才彻底的送了一口气。
“既然无恙,我还是该去告诉你们家世子一声。”
“是,奴婢也正是想来求二殿下。而且还有另外一桩要紧的事。想请二殿下帮忙说说情。”问莲低声道。
“什么事?”
“是万贵妃娘娘今听说我们夫人要去参加梅家的宴会,特地上次了梅大奶奶了红珊瑚摆设,结果方才都颠簸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