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身这宅子里,有一种憋闷感,像是四面被山给合围了起来。我心里面很紧张,尽量保持冷静,决定先看一看院子里的这个凶局还能不能启动。
来到正屋门口,我面朝草窝里的那块碑站定,过了足足有四五分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看情形,一旦把气场和磁场同外界隔绝开,这个局就启动不起来了。
我拎起斧子和铲子,来到那块石碑的跟前。这个局肯定不是只埋一块碑这么简单,在这院子的其它地方,肯定还布设的有别的东西。这块碑就像家用电器的开关,是用来启动这个局的。我决定先把这个碑挖出来,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忽然就听草窝里面倏地一声响,我反应极快,身子往后一仰,一只大老鼠贴着我的脸蹿了过去。那老鼠身上的毛蹭过我的脸,我闻到一股腥骚的气味儿,脸上滑腻腻的,胃里一阵恶心。
那老鼠过去以后,厢房里‘骨碌碌’,草丛里‘哗啦啦’,紧接着,那些树也摇摆了起来…我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心说,难道这宅院里生灵有感应,害怕我动这个碑?
可是,我把宅子封锁起来,就是为了破这个局的,根本就没有退路。把斧子拿起来,我把心一横,用斧子的炖头,一下砸在了那块碑上,随着‘当’的一声响,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树也停止了摇摆。
望了一圈,抹了把额头的汗,我咬着牙继续砸,‘咚咚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宅院里,砸了大概十七八下,那碑活动了。我试着往上拔,这块碑露在上面的部分太短了,滑溜溜的,拔了好几下都拔松了。
我记得,白天我们所到过的,西边这座厢房的杂物堆里有很多破布,我决定拣一块出来,把这碑裹住再拔。
屋子里很黑,但一切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拣了一块大点的布,我出了厢房,抬脚正要走,忽然愣住了,因为我看到,就在院子的正中,那块碑的位置,横着一口棺材…我两只脚一蜷,牢牢的站住了,这怎么冒了一口棺材出来?
眼前的这口棺材,跟我们那晚所见到的那三口并不一样,它不仅大了许多,而且似乎也不是影像,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棺材上面的油漆…后脑勺一麻,冷汗就下来了,我把那块‘五行印’取出来,脚擦着地,一步步朝着那棺材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我突然记起了师父的话,那天聊凶局的事,师父告诉我说,很多凶局都有守局护局的东西,就像古墓的机关一样,破局的时候万一触发出来,就一定要小心…当时我只顾着担心聂晨了,也没注意听。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心说,莫非它是用来护局的?不管是不是,总之,它一定不是现实里存在的…
就快到跟前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正屋里好像有动静,扭头看去,就在这一瞬间,就听‘嗵’一声响,忙扭转头,只见那棺材的盖子开了,倒在了地上,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打算摸一摸,看这棺材是不是现实存在的,刚把手伸过去,我手上的汗毛便剧烈一抖,紧接着,从后背传来一种凉,急忙跃开,扭身往上一看,我看到一个老头子飘悬在半空!
这老头儿穿着一件长襟上衣,底下是一条粗肥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一脸的皱皮,眼睛直勾勾瞪视着我,整个像是从黑白老照片里面走下来的…我想也没想就把那‘五行印’贴在了胸口,催发它的能量。
印刚刚变的烫热,那老头儿就晃了几晃,手臂一张,冲我扑来。我挥手把那印打了出去,他居然轻轻巧巧的躲开了,那印‘啪嗒’掉进了草窝里。我一愣,那老头儿又朝我扑,我东闪西闪,退进了东南角的厕所里。
那老头儿见我没了退路,在门口一晃一晃的,并不急着进来,我拿起那只破马桶朝‘他’扔过去,趁‘他’往上一飘,我急念咒语催动那种神力,当那‘热流’涌出来,我伸手朝那老头儿一指,‘他’就像被人给扔了下来,急坠落地,冲着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