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咱们能跟着到曹县,那就是等于入了盟,先别提走不走,单说妄动一下,你以为这些骑兵是看戏的?单单这部分人马,杀我等如杀草芥,我们只管看戏,先不争功,瞧瞧再说,反正他们迟早要和朝廷兵马交手的,如果孔有德能占据上风,咱们索性暂时依附他,如果他若是失败了,咱们届时再走不迟。”
马守应可不想当出头鸟,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担心在河南被官军追着打,而现在有孔有德上万精锐在,哪支不开眼的官军敢前来追赶?来的少了,全属于送死,来的多了,他们难道还有兵马可以抽调吗?
“哼,而且你以为我们不动,就无人会走了吗?我料定贺一龙这等人,必定是不甘心的,届时他回应肯定要趁着夜色逃走,可惜啊,人家比他可聪明多了,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回营去招呼自家的兵马,最好和我合兵一处,今夜紧守大营闭门不出,一切等明日再提吧。”马守应说完这句,就直接扭头就走,
贺锦在后头没法子了,走是不成的,孔有德的骑兵追上来,片刻就能打散他们的队伍,到时候在乱世中没有军队在手,哪怕勉强带着劫掠来的金银珠宝逃走,那还能保全性命?
要说马守应在贼寇当中,也算一条好汉了,起码这眼光是半分不差,等他说完这话不到一会的工夫,回到营里的贺一龙就着手准备开始逃跑了,毕竟不是人人都甘居于人下的,孔有德的做法,人人都看的清,既然将他们当炮灰使唤,那么何不自己做主去打下城池逍遥自在呢?
“首领,咱们的位置在南边,但后头还有老革营在,若是直接撤退,怕是他们要阻挡啊。”一个贺一龙麾下的大将神色紧张的问了一句,当然,这也就是个推脱之词,他们怕的是孔有德那三千主力精锐骑兵啊。
“阻挡?我麾下将官何止上万,老革营区区三四千人,也敢挡我?”贺一龙虎目一瞪,顿时叫手下人闭嘴不敢再谈,毕竟身为义军首领中最强大的几股势力,贺一龙的威风也是在战场上打下来的,起码当初从陕西到山西,经河南到山东,他们可是一路烧杀,这些个大将那个不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不跟着贺一龙,他们跟谁?
“不过白天还是显眼些,若是东江骑兵追上来,咱们也不好走,还是安排晚上出发,你且吩咐下去,外营妇孺不要动,咱们这次只带青壮兵和老营兵马走,这样能快速的离开,让他们的骑兵追不上。”贺一龙事到临头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毕竟裹挟着一万人的妇孺,走也走不快,
要是让骑兵追上来,恐怕就是炸营的危机,这些妇孺到处都是,等到了官军防守薄弱的城池,只管奋力一打,俘虏肯定无算,到时候要多少人马没有?
如此,整个贺一龙的队伍,就将妇孺老弱开始往外赶,而主力精锐的老营和青壮,则被调集起来分布在南面,准备随时逃窜,但贺一龙的队伍再小,也好歹有个三四千人,这一动,动静可不小,很快就叫旁处的人马给瞧见了,可是终归大家还是义军出身,总有几分香火情分在,
何况他这也算提前探路,若是有孔有德在前面挡着明军的主力,他们分散肆虐,也可以迅速壮大,但是不知道这一走,是个什么结果,东江兵马的反应如何,让他们去探路,也好以后有条路叫他们去选择。
所以非但没人去告发贺一龙的举动,反而左右几部,还帮忙遮掩一二,叫东江镇的骑兵部队没有察觉,等到傍晚时分,贺一龙率人出营南下时,那巨大的动静才被监视的毛永芳察觉。
“这是哪股兵马妄动?真是该死,来啊!快去上报元帅,”毛永芳说完这句,即刻出营命令擂鼓聚将,好在之前孔有德早就给了他命令,所以这时候只要上报给孔有德知道,而无需等待军令传回就能出动。
片刻之后,毛永芳即宣读了孔有德给的军令,然后带着一直戒备的五百骑兵和两千士卒率先出营南下开始追击,而后,大营又出三百骑兵与一千步卒跟上,同时在城里的孔有德也命令麾下留守的约五百骑兵出营,继续监视其他诸军。
这时候,反倒没人趁机逃跑,几乎所有人都在看贺一龙的下场,如果他跑掉了,或者说打败了前去征讨的东江兵马,那孔有德所谓的东进也就是个笑话了,但如果换一个结果,东江镇骑兵在这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么所有人都只能继续跟着他前进了。(未完待续。)